“什么不要其他赔偿?我家明启还在,你个妇道人家凭什么能当家?”一道苍老而浑浊的声音先一步响起,紧跟着声音的主人,一位杵着拐棍的银发老太太从土屋里蹒跚走出!</p>
“这是谁?”有位不知情的郭家村代表问。</p>
“你傻啊,人老太太刚不说了吗?她儿子是李明启—李金龙的爹,你说她是谁?”旁边的人说着,用眼神示意同伴往大队长的方向看,“瞧见没,那老太太一出来,双垄村的大队长脸色都白了,我敢断定人不是省油的灯,哎,倒霉啊,这架势,今儿能不带伤得回去都得烧高香了!”</p>
“我凭什么不能拍板,金龙是我儿子,我是他妈,再说妇道人家不行,老虔婆你也不行!”刚刚才被大队长暂时安抚下来的女人情绪再次剧烈波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黑心肠打着什么盘算,李明启是个蠢蛋,生怕别人说他不孝,被你哄得一愣一愣,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不就是想答应村长的补偿条件,好将东西拿着去补贴那两个小的吗?我告诉你,属于我儿子的,谁都别想抢走!”</p>
“你………明启………你快看看你媳妇儿,我说了什么了,我都为了你们好啊,结果她呢………”老太太当即一边捶着自己胸口,一边痛哭抹泪叫唤!</p>
“行了,老嫂子,你就消停会儿吧,还嫌现在不够乱吗?”大队长心烦得很,对着窝囊废李明启完全不想摆出好脸色,“明启,你,赶紧的,把你老娘背去屋里歇会儿,都多大年纪,还要出来搅和小一辈们的事情!这要是李老哥还在,哎,算了,不说了,没意思………”</p>
“郭村长,眼下就这么个情况,你好歹也代表着郭家村,到底怎么个意思,表个态吧!”他语气里满是疲惫和无奈,低声交流询问。</p>
“她不是说诉求就是要给孩子治疗吗?那就治呗!”郭茂春沉声开口。</p>
“治疗具体是怎么个标准?限制次数?限制金额?还是终身有效?又或者郭村长有另外的高见?”大队长抹了抹额头上的大汗,示弱叹息,“我年纪大了,比不上你们脑子转得快,还灵活!”</p>
“集体的钱又不是我郭茂春的钱,我一个人说了可不算,得全体村委会成员举手表决才行!另外,账上的钱都是有定数的,一分一厘具登记在册,不能她要多少就给多少………”</p>
后面的话乔兮月没再继续听下去,她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其实这是她第二次见那个妇人了。两次相对比,变化大得让她觉着恍如隔世。</p>
上一回时,还是在春忙之前,她跟乔大姐一块去沟里摘野菜,那妇人带着个小孩儿手拎着个竹篓跟她们走得一前一后,母子俩一路说说笑笑,很是温馨!让她保留印象的事情是在返回之时,她们分别去了不同水沟,乔兮月又是才认识分辨野菜,糊里糊涂地摘错了好些不能吃的,那妇人不经意间瞥见了,便主动提了个醒!</p>
谁料到,再次相遇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村上的钱一年到头都紧巴巴的,就算有那么点剩余,在去大城市看病这件事情面前也是杯水车薪,乔兮月远远瞅着那妇人头上近乎白了一半的头发,脑袋里暗暗起了个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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