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茜茜应声，</p>

“我刚才已经当着黄大师的面弹过了。”</p>

“那你一定感觉到了滞涩、阻碍，有好几处地方会卡壳、觉得有些别扭、奇怪吧。”</p>

顾宁昭越说，顾茜茜的心就越往下沉。</p>

她还没出声，黄永望就替她说了，“是的，我听出来了。她说是因为这个曲子是新作的，所以还不够熟悉。”</p>

“曲子当然是新作的，”</p>

顾宁昭口吻讽刺，</p>

“但弹得不顺不是因为不够熟悉，而是因为这个谱子就不是按钢琴曲写的。”</p>

不过是她当时随口哼出来的旋律，随手记录下来的。</p>

哪里写得像正经钢琴曲那样完整、正式，好多地方都还有待完善。</p>

硬弹当然是能弹的，只是不会很顺罢了，而且还会有很多处错误。</p>

顾茜茜竟是直接拿一个草稿来这个大师面前弹奏。</p>

她真的学了好几年钢琴吗？</p>

不然，为什么会蠢到这个程度？</p>

黄永望愣了下，她倒是没想到这一点。</p>

她走向钢琴，看见上面放着的谱子后，彻底明白过来。</p>

顾茜茜刚才弹成那样，的确是谱子的问题。</p>

不过，只是半成品就已经如此惊艳，她不敢想象，如果这首曲子被作完整，届时会有多么得动听。</p>

“你胡说！”</p>

顾茜茜再也绷不住了。</p>

她当时看到这个曲子，就觉得很好听。这样的曲子竟然是顾茜茜写出来的，怎么可能？</p>

她只想着把这个曲子变成自己的了，哪里想到是不是钢琴曲。</p>

“妈妈，姐姐她就是不想我拜好的老师，所以故意捣乱！”</p>

她寻求罗云的安慰。</p>

“这个曲子是我的！真的是我的！”</p>

她苍白又执拗地说着。</p>

罗云拍着她的背，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p>

如果只有顾宁昭这么说，那她肯定会相信茜茜的话。</p>

但是现在连黄大师也这么说……</p>

“妈妈，”</p>

顾茜茜不敢置信看着一言不发的罗云，</p>

“你不相信我吗？你相信姐姐不相信我吗？”</p>

“不是，”</p>

罗云握住她的手，</p>

“妈妈当然是相信你的。”</p>

顾茜茜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看向顾宁昭。</p>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这么冤枉我吧，你不想让我拜黄大师为师，也不用说这么没有依据的话吧。”</p>

“这个曲子是我写的，就是我偶尔哼出来的旋律，我没来得及仔细完善就拿出来，这一点是我的错。”</p>

她编的谎话，还真一不小心说中了真相。</p>

“但你不能说这个曲子是你写的啊~”</p>

话音落下。</p>

顾宁昭眼角眉梢扬起些许笑意，眼中神色嘲讽、轻蔑。</p>

“我什么时候说这个曲子是我写的了？”</p>

这种话，她可是从来没说过。</p>

黄永望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p>

“她确实是只说了这个曲子里存在的问题，没说过是她写的。”</p>

顾茜茜愣住。</p>

巨大的恐慌几乎要将她湮没。</p>

顾宁昭可没打算就这么收手。</p>

“还有，我从来不说没有依据的话。”</p>

她拿出手机，</p>

“你想要证据，我这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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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