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拿的。我就是去姐姐房间找我之前落下的琴谱，那间房本来就是我的琴房。我就是无意间看到这个曲子的，觉得很好听就想今天弹给老师听……”</p>

顾茜茜眼眶里含着泪，</p>

“妈妈，我知道这件事是我错了，我把曲子还给姐姐，我不要了。”</p>

“什么叫你不要了，”</p>

顾宁昭唇角勾起的弧度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p>

“那本来是我的东西，这叫物归原主。”</p>

她一向不喜欢抠字眼。</p>

但顾茜茜的话，听着实在是刺耳。</p>

“好了。”</p>

罗云低喝了声。</p>

“茜茜都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黄老师还在这呢。”</p>

顾宁昭连嘴角的弧度都没了。</p>

“她道歉，我就必须要接受么。”</p>

脸上覆满寒霜。</p>

“如果今天我不来，那这首曲子是不是就成为她的了？黄老师在又如何，她又不是外人。”</p>

黄永望笑，“对，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Saven。”</p>

“确实是很久不见了。”</p>

顾宁昭朝她微微颔首。</p>

“你们……认识？”顾志国疑惑。</p>

刚开始不还是陌生人的样子吗？</p>

顾宁昭和黄永望对视一眼，皆是想到那一次的见面。</p>

那是几年前了，顾宁昭出去做任务，所在地正是黄永望演出的音乐厅，她要去暗杀一个高官。</p>

演出还没开始，她在音乐厅里闲逛，正好碰见想后台做演出前最后一次排练的黄永望。</p>

她弹了一首不算难的曲子，却有很多瑕疵。弹完后，揉了揉手腕。</p>

显然是手出了问题。</p>

“如果受伤了，那就不应该再演出。”</p>

顾宁昭从暗处走出，出声。</p>

黄永望吓了一跳，但见是个东亚面孔，心下放松了些。</p>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演出了，我想上台。”</p>

她抚摸着钢琴，神情不舍。</p>

“那可惜了，”</p>

顾宁昭说着，语气却不像是为她可惜的样子。</p>

“你弹的钢琴曲我听过，很不错，为什么不弹了？”</p>

黄永望抬了抬手，“弹不动了。”</p>

她扯了下嘴角，笑得很是难看。</p>

“我还不想变成残疾人。”</p>

虽然钢琴的她的至爱，但她不想后半生再也不能用右手了。</p>

“那就做手术吧，”</p>

顾宁昭倚着墙，</p>

“我还想继续听你弹的钢琴曲。”</p>

那天，她是去杀人的，却是救了一个钢琴家的‘命’。</p>

手术那天，黄永望看见自己的主刀医生时，才认出原来她是那天在音乐厅后台贸然闯入的华国人。</p>

手术很成功，她恢复得也很好。</p>

一年后，她再次站上了世界音乐厅的舞台。每一次弹起钢琴时，她都能想到那个给了她希望的医生赛文·莱斯利。</p>

没想到，第二次见面会是在华国。</p>

又是现在这样的场面。</p>

顾宁昭没有和顾志国解释的意思，只当没听见。拿了曲子，转身就走出了这件琴房。</p>

“顾先生，令嫒并没有达到我收徒的标准，告辞。”</p>

她拎起包，快步跟上顾宁昭。</p>

琴房里，徒留懵逼的顾志国和罗云，以及愤愤不甘的顾茜茜。</p>

“Saven，等一下”</p>

黄永望小跑着追上顾宁昭。</p>

“当年手术结束后你就离开了，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可以让我有幸能请你吃顿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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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