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不过就是为了钱，你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活活气死。”</p>

程知鸢看着程万山，讥诮的冷笑，“你说，你现在跪在奶奶的坟前，奶奶会不会很生气？”</p>

“还有你，杨女士。”</p>

她的目光又落在杨美茹身上，“从你嫁进程家开始，从来没有一天把奶奶当母亲来尊重爱护过，你想的，从来都怎么从奶奶的身上拿到好处。”</p>

“一旦奶奶不肯再给你，给你们任何好处，你们就天天诅咒她，气她，骂她，恨不得她早点儿死了。”</p>

“不不不——”</p>

杨美茹摇头，煞白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心虚跟慌乱，“鸢鸢，不是这样的，是……是你奶奶她……她一直看不上我这个儿媳妇，所以我才……才……”</p>

“你闭嘴！”</p>

程知鸢怒吼一声打断她，“奶奶都死了这么久，你居然还污蔑她，你就不怕等你老了，你的儿子儿媳妇也是这样对你的吗？”</p>

杨美茹年近五旬，因为从来没吃过苦，哪怕程家破产他们逃去国外，也没有遭过半点儿罪，过的仍旧是有人伺候的滋润的富太太生活。</p>

因此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p>

她一生傲慢怪了。</p>

现在被女儿这么指责，脸上挂不住，也就不装了，咬牙理直气壮道，“是，我是对你奶奶不好，但她又不是生我养我的亲妈，我凭什么对她好？”</p>

“倒是你，我十月怀胎，拼了半条命把你生下来，又辛辛苦苦的养大你，你现在就是这样对我这个亲妈的吗？”</p>

她还倒过来质问。</p>

程知鸢笑，“是呀，我奶奶没有生你养你，但总生了你养大了你吧，程先生？”</p>

她瞬间如冰刀般的眼神扫向程万山，冷笑着又道，“我是你们生的养的没错，但既然你们可以这么大逆不道，活活气死我奶奶，难道我就不能有样学样，也对你们大逆不道？”</p>

“鸢鸢，女儿，你……你这是何苦呢，以前是爸爸妈妈不好，可现在爸爸妈妈都知道错了，都改了，你就不能……”</p>

“不能！”</p>

程万山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程知鸢打断他，清清楚楚告诉他们，“从奶奶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父母了。”</p>

“如果说，我还欠你们养育之恩，那我嫁给贺瑾舟的时候，贺家给的那三亿彩礼，也足够还清了。”</p>

“我们之间，早就断的一干二净，没有任他关系了。”</p>

话落，程知鸢站了起来，转身就走。</p>

“鸢鸢！”</p>

程万山扑过去，抓住她的手，“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你就不能再原谅我们一次吗？”</p>

程知鸢背对着他们，闭了闭眼。</p>

虽然奶奶死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p>

可这一刻，她还是会痛，会难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