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舟仍旧抱着她不松。</p>

程知鸢使出浑身的力气，手握成拳不断的捶打在他的身上，“放开我，贺瑾舟，放开我——”</p>

终于，贺瑾舟感受到了她的挣扎，松开了她。</p>

“鸢……”</p>

也就在他看着程知鸢再次开口的时候，程知鸢扬手狠狠一巴掌朝他甩了过去。</p>

但她浑身实在是太软了，手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p>

一巴掌甩在贺瑾舟的脸上，一点儿响都没有。</p>

可即便如此，她眼里的愤怒跟痛恨，也足够杀死贺瑾舟了。</p>

对上她猩红的溢满愤恨，甚至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贺瑾舟像是浑身被铁钉钉住了般。</p>

震惊的根本无法动弹。</p>

但他的一双手还握着程知鸢的肩膀。</p>

程知鸢仍在奋力的挣扎，扭动，怒吼，“放开我！”</p>

也就在这时，去外面接了个电话的梅亦衡走了进来。</p>

看到醒了过来正愤怒的和贺瑾舟对峙挣扎的程知鸢，他想也不想，箭步冲过去。</p>

一把抓住贺瑾舟的肩膀，用力将他甩开。</p>

猝不及防，贺瑾舟被甩出去，及时松开了握着程知鸢肩膀的双手。</p>

“鸢鸢！”</p>

梅亦衡坐到病床边，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怎么样？”</p>

他说着，又马上去摁下床头的呼叫铃。</p>

程知鸢望着眼前最值得自己信赖和可靠的梅亦衡，眼里滔天的愤怒跟痛恨，瞬间又被巨大的惊恐不安所取代。</p>

她来不及摇头，就扑进了梅亦衡的怀里，紧紧的闭上了双眼。</p>

可即便是这样，她的眼前和脑海里，还全部是血。</p>

梦境跟现实里的血仿佛两条小溪，汇聚在一起，成了一条河。</p>

梦镜里，她杀了好多好多人，她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p>

现实中，血注从宋逾白的颈动脉里像喷泉一样涌出来。</p>

“阿衡，我杀人了，我杀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