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上下都好像在发光。</p>

柔和明媚，自信又快乐。</p>

可她从头到脚的打扮，却分明低调又内敛。</p>

显然，离开他后的这大半年，程知鸢过的很好。</p>

她过的太好了。</p>

是他无法想象的好。</p>

看着她冲着自己那样虚情假意又冷漠的笑，贺瑾舟僵硬到几乎失温的身体终于又渐渐有了知觉。</p>

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不自觉捻了捻，想开口说什么，可嗓子却像是被一堆大石头给堵住了般，嘴巴张了张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p>

“贺总打算就这样，站在这里跟我谈事情吗？”见他定定的不说话，程知鸢又说。</p>

“……这边。”</p>

再次开口，终于，贺瑾舟发出了声音，嗓音却低哑的不像话，声音几乎听不到。</p>

说完，他转身往自己原来坐的餐桌走。</p>

程知鸢确实是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见他嘴巴张了张，发出了声音。</p>

不过，见他转身，她也提步跟过去。</p>

两个人来到餐桌前，面对面坐下。</p>

贺瑾舟望着程知鸢，又不说话了。</p>

程知鸢只好又先开口，“听说过去大半年，贺总一直在找我。怎么，贺总有事，那请直说。”</p>

她神色淡淡，不迎合，不抗拒，对贺瑾舟的态度，就像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一样。</p>

“……知鸢。”贺瑾舟再次努力张嘴，终于叫出了她的名字。</p>

忽然，他竟然眼眶一热，心酸难受的要命。</p>

居然想哭。</p>

但他努力忍住了，继续说，“我不同意离婚。”</p>

程知鸢闻有，低敛下双眸淡淡笑了下，声音仍旧淡淡地道，“贺总，请别对我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p>

“知鸢，……”贺瑾舟望着她，放在餐桌上的右手极其克制的往前挪了挪，又停下。</p>

他的左手还没好，不能像右手一样，随意活动，只能垂在放在膝盖上。</p>

他的右手握了握拳，又松开，然后问，“离开江洲后，你过的还好吗？”</p>

“嗯，我过的很好。”仿佛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貌般，程知鸢冲他点了下头，“谢谢贺总关心。”</p>

贺瑾舟扯着唇角笑了一下。</p>

明明那么轻松的事，他却做的无比艰难。</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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