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无边，然则天道无常。我佛并非大圣，无法使大地涌出五谷，更无法一念使天地无灾，众生无痛。”</p>

“故此需以一物换一物，僧人得了道行，百姓得了金银。”</p>

佛祖身上披的是佛光，口中吐的却是众生百态，红尘万千。</p>

佛法不能超脱于物质，佛也无法让所有人觉悟。</p>

纵然是僧人，能觉悟者少之又少。</p>

一问一答，顾温细细领悟其中佛意。</p>

学可不用，却不能没有。</p>

佛祖见状也不再吝啬，声声佛经不绝口，口口禅意传千里。</p>

霎时间，须弥山佛光普照，其光洞穿九霄，直上青云化佛云。</p>

终了，真如佛祖已是气息缥缈，金佛佛光微弱，只能化作一个老僧盘坐于顾温身前三丈，嗓音不失洪亮道：“施主，可悟得我佛？”</p>

顾温睁开眼睛，眸光之中再无佛光，又问道：“何为佛？”</p>

他已领悟大乘佛理，也忘记了大乘佛理。</p>

佛是何物已经不重要。</p>

老和尚笑道：“本尊既佛，佛既真如。”</p>

言落，他的气息强盛了几分，却隐隐失去了圣人的混元自然气息。</p>

言出法随，妄图取而代之却无其力，必遭大难。</p>

佛魔之争，佛度化了魔便能更进一步，反之度化不了便会成魔。当真如自认佛那一刻，便半只脚入了魔。</p>

圣人并非真如佛祖常态，只是他已度化大魔，即将功德圆满，方有圣人之身。</p>

而度化不了顾温，是他在即将跌倒时踢到的石头，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p>

“佛祖，你败了。”</p>

顾温抬手一指，金光咒缠绕着佛意迸发而出，化作一条细而坚韧的光柱直射老和尚胸腔。</p>

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出现，映出身后支离破碎的佛像。</p>

老和尚低头，已无圣人之身的他，无法抵抗一位圣人的攻击。</p>

圣人无斗法，唯道压人。</p>

飞速流失的生命，也夺去了心魔的生机，让老和尚眼中多了几分清醒。</p>

他颤颤巍巍的后退几步，胸口的伤势在缓慢愈合，顾温已经抬手即将落下最后一击。</p>

“老衲有一法，名浊世经，可贯通阴阳。”</p>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和尚不由顾温拒绝，指尖沾了血，落地便化作一篇经文。</p>

顾温看到了，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p>

老和尚狞笑道：“既已成魔，老衲害人也不算破戒。”</p>

浊世经，屠戮千万，可扰动生死。</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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