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p>

郑百川赶紧摆手，还警惕的朝四周扫视了一圈，压低声音：“这玩意自己吃没事，拿出去卖，是要犯错误的！”</p>

赵鸣后世那经济挂帅的记忆，让他大意了。</p>

可他依稀记得，前世做护林员的时候，确实听说过林场专门组织过，把山货弄到大城市换工业品……等等，换！</p>

“郑排长，我是个农民，好些东西也都是道听途说，说错啥你别见怪。”</p>

“那不能够！咱们现在是哥们！”</p>

“我听说，听说啊，城里各单位之间，流行相互借东西？”</p>

“支援兄弟单位嘛，这有啥？”</p>

“你看，能不能让你那个同学帮帮忙，把你们的榛蘑借给沪上其他单位，然后再借过来点林场需要的东西？比如肥皂牙膏啥的，是吧？”</p>

“鸣子，能人啊！”</p>

郑百川惊讶之后，陷入了沉思。</p>

这法子，真能搞！</p>

这年头单位之间相互借用物资，甚至地皮、房子，都不算事！</p>

至于多年之后留下好多三角债、多角债，那也是谁都没法子的事情嘛。</p>

反正眼下，郑百川挑不出毛病！</p>

可是有一条，想要这么搞，榛蘑的数量必须得多！</p>

今年是罕见的气候原因，成就了眼下的局面，可明年呢？</p>

这正是赵鸣提起这个话题的原因。</p>

明年，可以先向牙洼子村的农民借山货，等换回来大家都急缺的工业品，再用工业品抵账也不迟嘛！</p>

赵鸣哥仨借了林场的大车和驮马，拉着三百斤干榛蘑回了家。</p>

几家亲戚、关系好的都分了点。</p>

赵鸣打算和郑百川多来往，要是山货真能换工业品，那可比换成钱更实在！</p>

毕竟供销社里想要咂摸点啥好东西，全都要票。</p>

洗刷刷收拾一番，赵鸣去见了药匣子，把老烟袋受伤的事说了。</p>

“按你的说法，他那条腿够呛能好，今后怕不是不方便了。”</p>

药匣子一声长叹，他和老烟袋认识也好些年了，关系处的还不错，“鸣子啊，这就是巡山打猎人的命，我仗着长辈的身份说两句，你可别不爱听。”</p>

“爷，你说，我没啥不乐意听的。”</p>

“巡山打猎，十个猎人死一半伤一半，这是老话儿，可眼下你既吃了这碗饭，今后遇事情，宁可少划拉点东西，也别冒险。”</p>

“嗯呐，爷，我心里有数。”</p>

“好孩子，万事多思量，错不了！我早年间还留了一块虎骨做的膏药，不是啥好骨头，可也比旁的东西强不少，你给老烟袋送去吧。”</p>

“嗯呐，家里还有不老少熊骨头。”</p>

“挑后腿上的，也给他拿两根。”</p>

老烟袋家在靠山屯，他腿上的是贯穿伤，不用取子弹，赵鸣去红旗林场之前打听了，老烟袋包扎之后，就直接回家养着了。</p>

第二天一早，赵鸣叫上唐大虎和刘晓华，哥仨一起去瞧老烟袋。</p>

膏药、熊腿骨都带上，再切点熊肉，干榛蘑整一麻袋，最后又带了两瓶罐头，这才启程。</p>

出村前，赵鸣看见常娟家挂了两提溜干榛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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