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是谁?!”李维冷声喝问。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真的只是只是不小心罢了”那年轻执法官语无伦次,也不知是心虚,还是被李维吓的。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恐怕是‘胖子’奥布里,还有他背后的铁拳帮吧?现在想要我命的人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铁拳帮?那不是皮城最臭名昭著的祖安黑帮么?
众人都随之皱起眉头。
而现场不少人的幻想,也都随着这番突变打破。
尤其是维克托和萨勒芬妮。
他们一个已经习惯了执法官在他这位大学教授面前的文明、热情。另一个则干脆连门都没有出过,只是天真地把执法官当成了童话里完美无缺的正义一方。
大家都认为,只要李维老实配合执法,有什么事之后都可以再通过合理渠道解决。
可现实却是:
“你们根本不是来执法的——”
“而是收了铁拳帮的黑钱,来对我进行非法‘处决’的!”
李维这时才意识到,他竟然比萨勒芬妮还傻。
“是啊,我怎么会没想到呢铁拳帮这种无恶不作的祖安黑帮能在皮尔特沃夫站稳脚跟,背后怎么可能没有皮城执法官的默许和支持?”
“他们根本不需要亲自对我进行报复,只需要派几个你们这样的黑警,打着秉公执法的招牌,光明正大地把我干掉就行了。”
“犯人抵抗,警方走火——”
“呵,听着多么顺耳!”
执法官“误杀”祖安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新闻。可当这老套的故事真实地发生在眼前时,给人的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目睹李维的遭遇,听闻李维诉说的前因后果,在场的祖安学生无不为之愤慨。
这些执法官总是将祖安人视作潜在的犯罪分子,声称是祖安人破坏了皮城治安。
可背地里,他们却自己都和祖安黑帮沆瀣一气?
学生们既兔死狐悲,又激动愤慨。悲愤勾出了怒火,怒火需要用反抗发泄。
李维能感知得到,大家的信仰都迅速重新坚定起来。甚至有几位原先并不是正式成员的学生,此时也隐隐约约地牵引出了信仰之线。
当然,会出现这种情况,恐怕不仅是因为愤怒。
还是因为
李维那临危不惧的风范,那世外高人的气度,那信手操控风暴的超凡神力,给那些在执法官枪口下畏惧、动摇的学生们,带去了胜利的希望,带去了斗争的信心。
见到李维竟然连执法官都能轻易拿捏,那些担心个人安危、立场摇摆不定的人,这时也总算摇摆到了领风者的一边。
于是大家纷纷同仇敌忾,目光都变得坚定起来。
“咳咳大家都冷静一些。”那位带队的老警官,这时只得额冒冷汗地站了出来:“我们只是接到上级命令,来这里抓请李维先生回去配合调查罢了。”
“刚刚朝您开枪的只是一个新人,他绝对不是故意朝您开火的。您说的什么‘黑警’未免有些过了。”
“是么?”李维目光冷冽地盯着那个已经脸色发青的年轻执法官:“这家伙在朝我开枪的时候,呼吸还很平稳。现在见我没被打死,反而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执法官先生,您真敢保证,您的部下不是黑警?”
老警官表情一阵变幻。
他暗暗瞥了一眼那满脸心虚的年轻执法官,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误会,都是误会还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把事情都说清楚。”
开玩笑!
都发生这种事了,李维还怎么可能老实配合调查?
执法官和铁拳帮明显就是一伙的,他要是天真地跟着回去,岂不是越塔1V5,故意送人头?
“维克托教授,萨勒芬妮,我妹妹就暂时托付给你们照顾了。”
“还有,同学们别忘了我们谈好的那些事情。我相信,就算我暂时不能到场,你们也一定能把我们的‘生意’做大做强。”
李维毫不犹豫地交代起“后事”,然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是的,他要跑路了。
不跑路也不行啊。
他先前驾驭气流,操控狂风,沐浴枪林弹雨而毫发无损看起来非常霸气,非常潇洒。搞得好像疾风剑豪来了一样。
但其实这种程度的风魔法,就已经是李维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万一让这帮执法官反应过来,让他们发现,他们只要多叫几个增援,多射几梭子子弹,就能让他这位“超凡强者”为之破防
那李维可就想跑都跑不掉了。
趁现在对方还不敢动手,赶快溜了再说。
“怎么?”
“你们还想留我?”
李维拿捏住了世外高人的傲慢风度,摆出了乔峰杀出聚贤庄的强者气势,目光睥睨地朝着执法官们走去。
执法官们都紧张得直咽口水。
李维往前走一步,他们就往后退一步。
等到退到教室门口,实在退无可退了,他们就如同被摩西分开的大海,很自然地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堵住去路的人墙,就这么被分开了。
可李维还没来及离开,却发现在那堵分开的人墙之后,还有人没躲开,还有人站在他面前。
那位原本躲在队伍最后的女执法官,这时却成了阻挡李维逃脱的排头。
“让开!”李维冷声呵斥。
可那位肌肤白嫩、面相青涩的年轻女警,却比她那些前辈、长官都更坚定勇敢:“李维先生,请您留下来。”
“请相信我们皮城执法官”说着,她还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她那位“紧张走火”的同事:“不管这背后有什么隐情,我们都会调查清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
这位漂亮女警的语气十分坚定,听着就很能让人安心。好像只要李维束手就擒,老老实实走合法程序,她就一定能还他一个公道。
可李维又哪能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