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不是如今的唐易琛，想要看见的结果。

回到公寓，周也还没睡，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立马冲到门口，将唐易琛紧紧抱住。

“没出什么事吧？怎么忽然去警察局了？唐老爷子说了什么？哦不，你现在能回来，就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吧？”

唐易琛一顿，回抱住紧张的小女人，“我回来了，没事——不是给你说了我今晚上要回老宅一趟，你早点睡觉吗？”

“你试试，要是我进了警察局，还告诉你事情可有点棘手，不要打电话询问，你能睡得着吗？”

唐易琛笑笑，低头盯着红着眼的周也，“你最近好像越来越爱哭了。”

话音一落，周也的眼泪就不停的往下落，“所以呢？那你为什么要惹我哭？”

他听的心都碎了，“我的错，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她伏在唐易琛的胸口，更咽着说出声音，逗得唐易琛哈哈大笑。

两人在门口腻歪了好一阵，周也才牵着唐易琛的手进门。

他们没吃晚饭，唐易琛就去洗手，给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晚饭后已经十点钟，唐易琛还是陪周也去楼下走了好大一圈才回来，洗过澡睡觉，周也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久久没能入睡。

在唐易琛第三次翻身的时候，周也说：“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唐易琛侧身，透过柔软温暖的睡眠灯，目光十分温柔的盯着她的脸颊。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平时睡觉很老实的，最多翻一次身，能睡到天亮。”

唐易琛伸手，轻轻描摹她的眉眼，“你观察的这么仔细？”

周也拉住他的手，“所以你今天真的有不高兴吗？刚才在楼下你给我讲了事情的所有经过，我听起来都觉得很爽。”

“是，很爽，一切都按照我的预期在走——小也，老爷子今天小便失禁了，护工告诉我他身体是骤然更老化了一步，一切还要等家庭医生诊断之后才出结果，但是医生也没能说出国所以然出来，现在老爷子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话音一落，两人都不禁沉默了。

“人总会有老的那一天，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阿琛，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忤逆唐老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果他因为心情不佳而老的不能生活自理的话，早在几十年前就会这样了，他如今岁数也并不小，有这一天连他自己都做好了准备，这不是你的错。”

她的声音就是黑暗中，漂浮的船上，水手看见旋转光芒的灯塔。

唐易琛呼吸一滞，困顿了一晚上的心结，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周也解开了。

她更加温柔的抱着唐易琛，“你很好了，你没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你不想伤害别人，你甚至还坐到了晚辈的职责，阿琛，我为你感到骄傲。”

为他感到骄傲……

这句话，再往前看，就是母亲在他小学一年级获得第一张奖状时候，说过的话。

唐易琛鼻尖一酸，莫名其妙就觉得动容，“小也，我在想我们老了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周也的手就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哄小孩一样，“我白发苍苍，你胡子也白了，就坐在别墅前面的院子里面，你看报喝茶，我浇水逗小狗，我们的女儿儿子也都各自成家，过年过节会回家看望我们两个老东西，孙子孙女承欢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