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1 / 2)

御花园,湖心亭。</p>

李墨和嬴冰尚未离去多久,身着白色银线麒麟纹长袍,腰悬长剑,重瞳默然的姜禹,也在宫人通传下,进了湖心亭。</p>

然而他只见到了景泰帝的背影,不见这位帝王的神情,却能感到威严。</p>

姜禹重瞳的看到了茶桌上的另外两杯茶,双拳不自觉握紧:</p>

“父皇,儿臣来迟。”</p>

“你来做什么?”</p>

景泰帝并未回头,反问道。</p>

姜禹盯着他的背影:“江山社稷图乃是国本,儿臣既是父皇的臣,也是父皇的子,理当为您分忧,请父皇容儿臣一同入城。”</p>

景泰帝对着湖面道:</p>

“朕不放心。”</p>

“儿臣能顾好自己.....”</p>

“江山社稷图还是我姜家的地盘,你的安危总归是不用担心。”</p>

景泰帝摇摇头,用随意的语气道:“朕不放心的,是你去了,适得其反。”</p>

“儿臣.....好歹聆听了诸位老师的教诲,又跟随父皇处理政务。”</p>

姜禹指节发白,他嗓音变得高亢了些:“天人城治大国如烹小鲜,正有儿臣用武之地。”</p>

“朕近来也读了些书,既你这么说,朕便考校考校你,朕最近将在看治水的书,你对此道可有见解?”</p>

“回父皇《河渠注解》,《天华宝船录》,儿臣前些日子正好拜读。”</p>

景泰帝神情放松,像是父子之间的闲聊。</p>

他问的随意,姜禹也对答如流,答的侃侃而谈,引经据典。</p>

过了半晌,景泰回过身来,走到姜禹面前,给弓着身恭敬作答的儿子倒了杯茶水:</p>

“不读史,便不知兴衰,前朝之史,你可有涉猎?”</p>

“回父皇,《商鹿》儿臣才读过.....”</p>

“那可巧了。”</p>

景泰的嗓音忽然失去了温度:</p>

“朕考的那么冷门,你恰巧就全知道,朕看什么你看什么,前日才读的《商鹿》,昨夜你就拿到手了。”</p>

“莫非你的书房,比御书房还大?”</p>

哗啦啦———</p>

茶水溢出了茶杯,打湿了地面。</p>

姜禹呼吸停滞,一双重瞳抬头看见了景泰帝眼中的叹息:</p>

“你聪明,但聪明的不高明,学不成楚歌,也学不成我。”</p>

“做坏事,你不够狠毒阴险,做不绝又做不净,做好事,你的仁慈又涨落无常,容易被外物影响,说你聪明,你只会把聪明用在朕的御书房。”</p>

“第四境叫内景,照的是心中之景,朕一直在等你拾掇干净。”</p>

姜禹的重瞳失神,汗流浃背。</p>

他指尖刺入掌心,艰难的拱拱手,不敢再提去天人城的事。</p>

“儿臣.....告退....”</p>

可他正待离去,却又听身后传来声音:</p>

“去吧,你若是还想去的话。”</p>

“......遵命。”</p>

.....</p>

另一边,山河殿中。</p>

“姜禹比我们来的还晚?”</p>

李墨看着他走进来,不由得有些好奇。</p>

但他却也没兴趣和姜禹说话。</p>

有这功夫,不如和冰坨子商量商量对策。</p>

又过了片刻,两位老者走入了山河殿中。</p>

其中一人稍微熟悉些,是乾公,旁边的岁数更大,气息不显。</p>

乾公开口道:“今日本就要入天人城,料想你们做足了准备,多话本公便不说了,都起身来。”</p>

等三人起身了,他与旁边的另一个老者眼神交流。</p>

两人同时一跺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