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p>

烈酒灼喉，也灼心。</p>

她忽然很不想做懂事的沈若锦，她想做被舅舅和兄长们宠着惯着的小十。</p>

可时光是最无情的东西。</p>

一旦逝去，永远无法回头。</p>

阴阳相隔，天地鸿沟。</p>

“阿公让我走，他想一个人回京受审，一个人承担所有。可我是沈十啊，我是沈家人，事情也是我做的，阿公那样老了......”</p>

沈若锦靠着墓碑，缓缓坐到了地上。</p>

她有些醉了，说话也颠三倒四的。</p>

她说“遇水城到落月关原来只要半夜......”</p>

她说：“今夜好冷，夜风好大，吹得小十脸疼......”</p>

冷的又何止是今夜。</p>

这三年，风霜雨雪，让一夜之间长大的沈十，以为自己早已刀枪不入，无坚不摧。</p>

可她也才十八岁。</p>

也曾是个在舅舅和兄长们跟前撒个娇，就能得到星星的小姑娘。</p>

沈若锦把脸贴在冰凉的墓碑上，轻声呢喃：</p>

“你们都是骗子，说好了我及笄那天，你们都会回来的......”</p>

不管她说什么，这些墓碑都不能给她半点回应。</p>

沈若锦早就习惯了。</p>

前两年她最执拗的时候，睡不着就会来这里，跟这些墓碑说话。</p>

被阿公送回京城之后，实在山高路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