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嬷嬷擦了擦泪，把大夫引了出去。</p>

沈老夫人低咳了几声，说，“安安，你过来，祖母有话和你说，”</p>

她手脚冰凉，恍惚的走了进去，在老夫人榻边半跪下，往日清凌凌的杏眸此时没什么聚焦的看着老夫人。</p>

“我的安安。”老夫人看她这模样，眼泪立即朝掉了下来，“别这样，祖母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生死有命。”</p>

粗粝的手握住了她发颤冰凉的手，沈安安垂眸看着那双两世温暖了她的手，泪水断了线般，怎么都止不住。</p>

她握着老夫人的手，手肘撑在榻上遮住了半边脸，一会儿就响起了呜咽声。</p>

她脊背抽的厉害，一帘之隔的萧渊听着她压抑的哭声，薄唇紧抿，握着椅背的手慢慢收拢，骨节分明。</p>

“好安安，不哭，不哭了。”老夫人抚摸着她的背。</p>

“这辈子有你陪着祖母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光，祖母很高兴，等你老了，也会有这么一天的，生老病死，乃是常态，当以寻常心待之。”</p>

杨嬷嬷端来了汤药，轻声提醒，“大姑娘，老夫人该喝药了。”</p>

“我来吧，”她擦了擦泪，半坐起身子，许是十根手指太过冰冷，连滚烫的汤碗放在手中都察觉不到灼烫。</p>

“还是给杨嬷嬷吧。”老夫人朝外面看了一眼，叹口气，“四皇子陪我们劳顿多时，还在外面坐着呢，先去招待贵客吧。”</p>

沈安安往外看了一眼，隐约可窥见他伟岸的身姿轮廓。</p>

把汤碗交给了杨嬷嬷，“祖母先喝药，我等会儿就来。”</p>

“好。”</p>

她起身走了出去，萧渊目光也追随着她的身影，二人四目相对，那双红肿悲痛的杏眸刺痛了他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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