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夫妇死了，一了百了，那杨康呢？”</p>

“这边得知自己的杀父仇人竟是养父，那边自己昔日的一切，全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他这个金国未来的储君，竟然只是宋人农家的孩子，如此大的落差之下，他的心态还能如初？到时候再弄出一场认贼作父的戏码，那可是遗臭万年。”</p>

包惜弱的脸色已经再无半点血色。</p>

“就算你们运气好，能够逃脱完颜洪烈的追捕，可你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美妇人，行走在这乱世之中，何尝不是一种危险？今日完颜洪烈只是派遣大军出征，你们就艰难求生，明日要是惹来我这种坏人，你还能独善其身？”</p>

包惜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p>

“美貌在乱世，本来就是一种罪过。”黑衣人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包惜弱的心防。</p>

“你……你……呜呜——”包惜弱忍不住哭了起来。</p>

黑衣人静静等着。</p>

门外，再次传来了询问的声音。</p>

“王妃？”</p>

“我……我没事。”包惜弱哽咽着说道。</p>

门外沉默下来。</p>

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哭泣的包惜弱。</p>

包惜弱哭着哭着，终于停了下来。</p>

她的目光看向黑衣人。</p>

黑衣人摇了摇头。</p>

包惜弱沉默了一下，起身打开房门。</p>

“来人。”</p>

“王妃。”有侍女前来。</p>

“为我打盆水，我洗漱一下。”</p>

“是，王妃。”</p>

侍女很快就端着温水前来。</p>

包惜弱忍着羞涩，开始洗漱起来。</p>

等到侍女走后，房间里的蜡烛就只剩下了一支。</p>

烛火在夜晚中悄然摇曳。</p>

这一亮，就是一夜。</p>

=</p>

当方默来找王处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p>

两人告别杨铁心父女之后，一同前往王府。</p>

临走之前，方默和穆念慈说起了悄悄话。</p>

“默郎。”</p>

“我之前和杨伯父提的建议他答应了？”</p>

“义父说他打算回牛家村。”穆念慈苦笑着摇头。</p>

方默沉默了一下，无奈地问道：“他现在很危险。”</p>

看到穆念慈诧异的目光，方默解释了一下杨康的身份。</p>

“他是金国小王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找不了全真教的麻烦，必然会找你们父女的麻烦，我担心……”方默有些无奈。</p>

穆念慈沉默了一下，无奈地说道：“义父……他是不会同意去全真教的。”</p>

方默也没办法。</p>

“那你呢？慈妹打算怎么办？”</p>

“默郎……不嫌弃我蒲柳之姿，我……我自是跟着默郎的。”穆念慈低着头，娇羞地说道。</p>

方默高兴，主动牵住穆念慈的小手，开心地说道：“我就知道慈妹会跟我的。”</p>

“默郎……”穆念慈贴在方默怀里，轻声问道：“那位……是谁？”</p>

“你是问蓉儿？”</p>

“恩。”</p>

“我和她认识……”方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两人的关系。</p>

“默郎……也喜欢她么？”穆念慈柔声问道。</p>

“咳！这个……”</p>

“我知道了……”穆念慈的眼神黯淡了一些，轻声说道：“我不会和黄姐姐抢的。”</p>

“呃——你比她年长一些。”方默无奈。</p>

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重的负罪感？</p>

“先入为主，她既然先和默郎在一起的，我……自然是小的。”穆念慈柔声说道。</p>

方默越发愧疚。</p>

在方默看不到的地方，穆念慈的嘴角微微翘起。</p>

温存了一会儿，毕竟是男女有别，方默只能先行离开。</p>

穆念慈送走方默，表情塌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