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里面推,推不进去,甚至把手都按不下去。</p>
宋执梳的笑容僵硬了。</p>
她羞涩又尴尬地呵呵了两声,咬牙使劲再推,还是推不进去。</p>
“………”</p>
针对她吗?明明她和商撰屿的房间都是往里面推的啊。她讪讪道:“哈哈,少爷我跟你玩呢,你等我一下。”</p>
她再次蓄力,往自己这边拉,一无所获,那扇门纹丝不动。</p>
商撰屿终于慢慢低下头,漆黑的凉眸无声地啃噬她的肌肤。</p>
宋执梳的心跳猝然加快,不可控的心悸让她忍不住缩回了手,低下了头,像一朵蔫掉了的向日葵。</p>
商撰屿回眸,伸出双手推那扇门,自顾自地从中间走进去。</p>
宋执梳傻眼</p>
哇靠,双开门啊?</p>
神经病,谁设计那个把手啊?!</p>
她无语地撇嘴,头上又重重地落下了一中不知道是什么的触觉。她又被打了。</p>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打的。</p>
唉,谁让她又犯蠢了。</p>
宋执梳自认理亏,垂头丧气地推开那扇门跟了进去。</p>
没关系,只要她在画画这么温暖治愈的事情上去打动商撰屿,她今天就没浪费!</p>
她在外面自己想了会儿,才又信心满满地进去。</p>
但是当她跟进画室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这个画室和她想的不一样。</p>
微微弱的光,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换成了冗长的深灰,有一种眼睁睁看着所有罪恶的绝望感,让她看得清每一寸纹理。</p>
有遍地的尘土,碎掉半张脸的雕塑,蛛网在被施舍出来的那么一点光的照射下像一张张血盆大口。商撰屿身着一条白衬衫,一条黑裤子,坐在中央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黑色炭笔,在面前的画纸上下手干脆地涂画。</p>
宋执梳站了会儿,小心地走了过去,弯下腰,低声道:“少爷,你这椅子从哪儿拉过来的?脏不脏啊?要不站起来?不然还要洗……”</p>
商撰屿画笔一顿,抬眸盯着她,好像要透过她的皮,看到她的骨。</p>
宋执梳被看得有点头皮发麻,正要退到旁边,他却突然手腕一转,将笔尖对准她,眼神凉薄死寂到了恐怖的地步。</p>
宋执梳在那一瞬间想要冲过去按住他的肩膀一脸悲痛地告诉他:要做个有礼貌的人啊!不要用笔尖对准别人啊!</p>
但是她还是在要冲过去的一瞬间忍住了,并且脑子转得飞快,乖乖地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商撰屿眼底终于闪过了一丝丝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阴冷笑意。</p>
宋执梳看不到,那些刚才在她脚前密密麻麻的猩红色丝线。</p>
刚才她如果往前走一步,她的脚就没了。</p>
当然,她还是不知道为好。</p>
毕竟,擅自割掉别人的脚这件事————</p>
也不是很礼貌。</p>
商撰屿再次把笔尖对准画纸,随意又利落地在画纸上下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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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