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甜看着他的表情，心脏某处忽然抓紧。</p>

这四个字，就是承认了！</p>

可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陆甜不由低下声，莫名心虚：“我有什么好得意的？”</p>

又是沉默。</p>

陆甜迟疑：“你，所以你的孩子都不是你的，那你……这么多年为什么都不真正找个……”</p>

她吞吞吐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p>

找个妻子，还是找个女人？</p>

对他来说这都是很简单的事。</p>

可他为什么不愿意？</p>

陆甜觉得如果去深究，那愧疚会压垮她。</p>

所以她问到一半，也就不再问了。</p>

薄晋然别开目光。</p>

为什么？</p>

大概是因为，那时候他们都太年轻，总是觉得人生还很长。</p>

她做事总是那么冲动，想一出是一出，结婚了都能跑回娘家，没用到被人撞掉孩子。</p>

有一次，万一又有下一次呢？</p>

万一她什么时候忽然又不开心了跑回来，万一她什么时候又跟那个人闹矛盾要离婚了，万一那个人真的彻底伤了她的心。</p>

她回来，总得有个人让她依靠吧。</p>

所以，就这么等了一年又一年……</p>

一直到某天，他忽然看到镜子里自己生出的皱纹，才惊觉人生已经过了大半，他已经老了。</p>

而她也不再是有点事儿就跑回娘家的小女孩儿，不需要再依靠别人。</p>

她不会再回来。</p>

薄晋然忽然弯唇，笑容自嘲：“现在满意了吗？”</p>

陆甜抿唇沉默。</p>

薄晋然闭了闭眼：“如果满意了，就别再纠结以前的事了，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吧，一把年纪了……”</p>

“你干嘛老喜欢说什么一把年纪了？”</p>

陆甜无语打断他：“我很老吗？”</p>

她看着他：“你不是也跟我同龄啊，虽然今年我们45，可如果我们能活80，那还有35年呢，那时候你再说一把年纪好了。”</p>

“35年？”</p>

薄晋然轻笑了声，没什么情绪：“日薄西山的35年吗？”</p>

“……”</p>

薄晋然起身，“好了，太晚了，回去吧。”</p>

他没再看她，转身离开，没有停留。</p>

陆甜也没再追上去。</p>

她坐着，透过落地玻璃窗，看他走出咖啡厅，俯身上车。</p>

看他的车慢慢驶离。</p>

片刻，她垂眸看向对面座位，那杯已经凉掉的黑咖啡。</p>

缓缓伸出手，端过来，抿了一口。</p>

眼角微红。</p>

好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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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