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仿佛穿过一条水声哗然、漫长幽暗的时光隧道。
然后来到了天堂?
是的,天堂!空气新鲜、阳光明媚、柳叶发芽、草木清新。在山清水秀中,结茅搭庐,有好几位亲朋围在身边,嘻嘻作贺。像是一位姓姚的妈妈回来了,爸爸一样的那个人也回来了。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从窗户伸了进来,想拉走什么,叶晓艺大惊失色,紧紧摞着不放,众人轰笑而散。
是大馍子,带着一位抢来的“神娘子”前来贺喜。贺喜什么呢?有什么可贺喜呢?这可不像是大馍子的作风。是一位带着游戏面具的人,身后跟着一只小黑熊怪,伸出尖尖的利爪,比针尖还要细小很多,无声无息地刺进他的灵魂。
有人哼着小调,在熬制小米粥,澄黄澄黄,透着异样的光泽,香而不腻。但是真得不想再喝,叶晓艺叫道:我想爸爸了,我也想妈妈了。那人笑着说:刚才不是回来了吗。那人把汤勺凑向一侧说:文文也尝尝。
不知是生还是死!叶晓艺头疼炸裂的回忆着,趁着还没走过奈何桥,还没完全忘记今生,大叫着:妈妈没见过,爸爸总见过,那不是他的样子!不是他的样子!
然后流泪了。被强制着喝下澄黄澄黄的小米粥。整个身子像是要炸裂了一样,火烧火燎着,蓬勃发涨着,梦见好多好多赤裸裸的东西,向他抱涌而来。不,不能这样,难道这就是天堂?天堂不应该是这样!是奈何桥,劝你忘掉前世记忆,黄泉路上必经的奈何桥!
他想起身,却动不了,他想叫人帮忙拉他一把,却没有人理会他。春光明媚中,一群人嘻嘻作笑着。但是,他还是出逃了,是的,用灵魂出壳,进行出逃!
一路轻轻颠簸,香软舒适。可是几天下来,仍然还是火烧火燎着,蓬勃发涨着,想那赤裸裸的东西。湿润润、粘糊糊中,紧紧抱住一团香软的肉体,是伊娅,是在初见小庙旁边的溪潭中,紧紧地相互搂抱着,天哪!居然还亲上了嘴!好舒服啊,天地初开。
几个重重的耳光,打在脸上,清脆分明。他醒了过来,原来他还活着。
躺在一个秀美雅致的车厢中。
一位苗条适中的女子,掩面羞叫:“你!你!耍流氓耍到家了。真不要脸。”
伸手还要撑他几个耳光,原来他的一只手还紧紧拽着这姑娘家的裙腿处不放。再打下来的耳光,被一只白嫩嫩,温馨香甜可口的手儿拦祝
仿佛来自儿时家乡,在哪里听到过的一个最动人的声音:“他还发着高烧,是受了湿寒、蛊毒后,又被下了奇门邪火,外伤内痛一俱并发的邪症。只能由着他一些,才能慢慢调理好。切不可使小性子,与他斗心,死驳意愿。”
“你都一天一夜没休息过了。来,让我代替照顾他一下,你这位……”
叶晓艺感觉身子不那么涨裂了,头部和胸口却疼得厉害,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位秀丽大方、温柔体贴的姐姐,平易近人中透着丝丝的高雅,把他枕到香软可口的怀臂中,动作轻美,喂他喝汤药。是降火温润的滋补品,雪莲、燕窝、铁皮石触之类最名贵的药物。
迷迷糊糊中,叶晓艺犹犹豫豫、怯生生地叫了一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