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月说:</p>
“绣月以前在蒋怜儿的宫中,见过一群特别奇怪的女子。她们有的长的像猪狗,浑身都是动物毛。有的长的像牛羊,只吃素菜不食荤腥。蒋怜儿说她们生就一张畜脸,就只能做祭品,去祭祀六畜神。”</p>
我说:</p>
“你是说刚才那只女鬼,就是这些畜脸女子中的一个?”</p>
绣月说:</p>
“是的。绣月以前负责给那些女子送吃食,记得其中有个女子不会说话,只会发出牛一样的叫声。刚才那女鬼的吼叫声也是像牛一样,应该就是她了。”</p>
我说:</p>
“还记得那些畜脸女子有多少人吗?”</p>
绣月说:</p>
“蒋怜儿身边专有一批人去给她搜寻这种女子,她以前杀了多少不知道,但是绣月见过的那批,足足有十七个人。”</p>
我闭了闭眼,心想完了。</p>
就算行宫里只有十七个这种畜脸鬼,刚才胡为民截杀了两个,还有十五个。</p>
胡为民已经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听绣月这么一说也是发了愁:</p>
“这么多鬼,两天的时间怎么杀的完?”</p>
胡为民担心杀不完这些畜脸鬼,而我还在担心另一件事。</p>
“绣月,刚才那女鬼说还有个婆婆鬼,那是什么东西?”</p>
绣月咬了咬唇:</p>
“南大哥,绣月要是说了,你可别害怕。”</p>
我笑了:</p>
“我怎么可能会怕?反正要和它们拼命,能多了解它们一点,说不定胜算还能多一点。”</p>
绣月说:</p>
“婆婆鬼,是最早死在蒋怜儿手里的一个相貌如猴的老妇人。她被抓进宫时满头白发,死在祭祀台上很久尸体都不腐烂。蒋怜儿命人用火烧她,那老妇竟在火里喋喋鬼笑,说终有一日,她会回来报仇。”</p>
胡为民看着我咂舌:</p>
“好家伙,难怪死后成了恶鬼,原来是怨念太重。”</p>
我说:</p>
“怨念重的鬼我见过,但是死后能生出别人容貌的,我还真是头一次碰到。”</p>
绣月说:</p>
“这些女子虽然天生都极其丑陋,但是爱美之心却也是有的。她们生前没有貌美如花的命,便在死后化了美女的样子,来弥补自己心里的缺憾。”</p>
胡为民听着,突然我问:</p>
“山桥,怎么这样一群鬼,你爹的驱鬼册书里没有记载?”</p>
我说:</p>
“天下做这样残忍事的,恐怕只有蒋怜儿一个。我爹又不进宫,他无从知道,自然也不会记载。”</p>
胡为民问绣月:</p>
“难道蒋怜儿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宫里就没人知道?”</p>
绣月说:</p>
“皇上知道,蒋莽也知道,还有几位负责祭祀事宜的禄食寺大臣也知道。只是他们都认为,那些天生长了六畜脸的女子,就该被杀掉祭祀。所以知道也只是助纣为虐,又不可能去救人。”</p>
这些事都是有些年头的了,绣月和我们说起来也是没完。</p>
胡为民看天色不早,摆摆手说:</p>
“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赶紧去行宫找剩下的那群畜脸鬼吧。”</p>
我看了看胡为民怀里抱着的一堆法器说:</p>
“如果真的是一群畜脸鬼,你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了。”</p>
胡为民一愣:</p>
“不用这些,那用什么?”</p>
我指着那个四大金刚轧鬼木说:</p>
“用它,这上面的三大金刚,六只眼睛六道光,三张嘴里三股火,杀鬼的威力肯定比其他的法器厉害。”</p>
胡为民放下别的法器,转动着四大金刚轧鬼木的另一面给我看:</p>
“这个鬼子母怎么办?它又不是金刚,万一它帮着畜脸鬼对付我们,我们总不能削掉一面金刚的脸来对付它。”</p>
我说:</p>
“鬼子母未必会帮畜脸鬼。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画一张震鬼符给它封起来,等以后知道它到底是好是坏再说。”</p>
胡为民点点头,开始在马车厢里翻找画符的黄裱纸。</p>
就在这时,天色突然一暗,狩猎场上的皇家旌旗被一股黑风吹的东倒西歪,满地的尘土和杂物都飘向空中。</p>
这股黑风比我们刚才上山的那股大多了,胡为民大喝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