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叫秀儿。”</p>

“还没到婚嫁年龄，她家便被阉贼灭门。”</p>

“我替秀儿，给逸王殿下磕一个。”</p>

……</p>

金銮宝殿。</p>

金碧辉煌，豪奢大气。</p>

黄金阶台之上，是同样纯金打造的龙椅。</p>

大殿之内，诸位朝臣已经早早到位。</p>

丞相曲茂率文官，居左；大司马邝利领武将，居右。</p>

中间，留出一条过道。</p>

武皇未至，殿内已吵成一团。</p>

“三皇子！立长立嫡，太子之位当属三皇子！”</p>

“当今乱世，动荡不安，五皇子神功盖世，才是最佳人选！”</p>

“对，三军将士，只服五皇子！”</p>

“六皇子，可是尧帝之姿，谁敢自居古帝之上？”</p>

……</p>

前次朝议，武皇公开宣称要册立太子。</p>

三位皇子，因此被召回京。</p>

大臣们阵营三分，各为某位皇子摇旗呐喊。</p>

激烈争吵中，一道不合主流的声音响起：</p>

“司皇孙凉国治理，冠绝诸国；又是武皇嫡长皇孙，更符合立嫡立祖制。”</p>

“……”</p>

人声鼎沸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p>

所有目光，汇聚到最后排的冯吉身上。</p>

救出襁褓中的司皇孙，为武皇留下太子血脉。</p>

有人猜测。</p>

作为太子党唯一漏网之鱼，武皇对冯吉心存感激。</p>

也有人猜测。</p>

武皇没有治他罪，是怕被坐实铲除太子党羽的骂名。</p>

最初几年，持两种观点的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p>

数年之后，人们渐渐看清。</p>

后一种猜测，应该就是事实。</p>

毕竟。</p>

二十年下来，冯吉未获任何封赏，更从未升迁。</p>

如此对待冯吉。</p>

武皇的心思，昭然若揭。</p>

反推之。</p>

他对司皇孙，必然也是心中冷落。</p>

这种时刻，竟然举荐司皇孙。</p>

这个冯吉，还真是太子死党。</p>

“冯大人，你是老糊涂了吧？”</p>

丞相曲茂，讥笑道：“陛下说的很明白，此次乃册立太子！”</p>

“就是，孙子岂能当儿子，冯大人好荒谬！”</p>

大司马邝利，也讥笑道。</p>

“可以立皇太孙……”冯吉据理力争。</p>

身边的章安世，扯扯其衣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p>

支持太子与皇孙的朝臣，接近于零。</p>

要改变武皇的想法，放弃立太子，转而立皇太孙。</p>

那是万万不可能。</p>

……</p>

看一眼冯吉，丞相曲茂眼中闪过一丝狠戾。</p>

当年诛杀太子，他也有份，是为数不多未被武皇清算的人。</p>

这全仰仗妹妹曲妃，深得武皇欢心。</p>

他不但没被清算，反而一路加官进爵，终至丞相之职。</p>

曲茂数次想贬冯吉出京，奏折都被武皇压下。</p>

这一次司皇孙进京，他不介意将二人一起铲除。</p>

在他的袍袖之中，已准备好几份奏折。</p>

杀姜充，杀绣衣卫另两位首领，私自住进博望苑……</p>

哪一样，都是死罪。</p>

听闻姜充被杀，武皇碎杯，碎桌。</p>

这说明，武皇心中怒不可遏。</p>

不治罪司皇孙，只为防天下悠悠众口，担心落下骂名。</p>

做为臣子，自然要想陛下所想，分陛下之忧。</p>

他袖中奏折，会站在舆论高点，狠狠打击司皇孙。</p>

大司马，御史大夫，六部尚书……</p>

人人袖中，各藏奏折。</p>

太子之争，大家各分阵营。</p>

对付司皇孙，却是拧成一股绳。</p>

皇孙落水，众人下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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