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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两条街巷,总头在各家宅院的矮墙间穿行。一直走到屋檐由密转疏,视野逐渐开阔时,她才远望见自己的府邸。
虽说在往日,这地界就不算热闹,毕竟临近城郊了,可好歹还有些人气。
而今不知为何,死气沉沉的,整个府邸昏暗一片,竟是连灯笼都未点亮。
总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靠近油漆一新的大门,门扉紧闭,叩门了许久也无人应答。
脚底的石阶满是枯叶,又是晦暗无光的环境,怎一个凄凉了得。
“哐哐!哐哐!”
一指粗的铜环一次次撞击门板,总头的心分分秒秒暗淡了下去。
“怎回如此之快……”
她喃喃道,契而不舍地敲着。
直到她的心境由暗淡转至恼怒,手头的动作愈发地急躁,甚至开始用脚踹门的时候。
“来了来了……快停下,别砸了!”院墙后面,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这门漆还是新的哩,砸坏了等我家总头回来,你担待不起的。”
是门房的声音。
“卫叔!是我!”
总头改用手掌拍门仰头喊道,似乎这样,声音就能更好地穿过院墙一般。
“小,小九?”
门后的人显然难以置信,顿时院后响起急促地脚步声,以及钥匙碰撞的细碎声。
“人都去哪里了?”门扉刚开启了一道缝隙,总头就急不可耐地责问,“怎么搞得?人都去哪里了?干脆把这柳府卖了好了!”
透过门缝看里面,不出所料依旧是一片晦暗。
“成儿她嫌那几家人聒噪,就带大伙儿出城,住到山庄里去了,”老门房利索地敞开了门扉,神情激动万分,整个骨头架子都在打抖,“我这就去放渡鸦,对!放渡鸦叫小姐回来……不!不对!九儿你吃过了吗?肚子饿不饿?”
他两步刚跑进院子,又急忙折返了回来。
总头摇摇头,也不知是在回答没吃过,还是说没饿。便在老门房不明就里,准备追问的时候。
“城里人怎么说?怎么说我?”
总头面色阴沉。
“……”门房沉默。
“难不成说我死了?”总头冷声反问。
“……”门房欲言又止。
“那就是说我死了。”
“嗯……”老门房用极低的声音回应,又沉默了片刻,方才补充道,“说你返程时,被金兰寨的暗算……又有传闻说你被金兰的匪头夹击,跌落了山涧。家主还遣人递了眼罩到咱们府上,说是河边拾得的。”
……
唐紫睁开眼,身下的泉眼正“咕咚咕咚”地往往外涌出泉水。原本深及唐紫膝盖的山泉,此时竟是连她的手掌都淹没不了。
底部的岩石黢黑,像是被火烧过。密密麻麻的凹槽,沟壑纵横,又如同被人斧凿。
唐紫看着眼前,面积扩大了不止一倍的泉眼,以及四周撑起的帷幕。感到十分费解。
天是亮的,她站起身来,朝着帷幕走去。
帷幕掀开,先入眼的竟是红白相间的鳞片,原来是道利守候在此处。它此时已经扭过头来,沉默寡言的,看见了唐紫也只是吐吐信子。
“道利都回来了……”她一阵头大,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睡去了多久,“对了!元海!”
她陡然清醒,浑身一个激灵便是就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