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小步，小心翼翼地朝着苏川靠近。</p>

她瞧了苏川一眼，犹豫片刻，才张口咬住烧饼，慢慢咀嚼起来。</p>

小鹿脸上并无过多表情，可水汪汪的眼睛里，却不断掉出泪珠来。</p>

旁边的叶法善见状，叹了口气：“我虽封住了她这些年的记忆，但终究不是洗去前尘。”</p>

“若是有刺激，她可能还是会想起一些事情来。”</p>

“此等灵兽，却遭遇此难。”叶法善语气中满是惋惜。</p>

即便他们现在救出了灵鹿的魂魄，但因为槐公所为，她现在身上背着恶业，精神又不稳定，很难继续修行了。</p>

小鹿吃完口中烧饼，看向苏川，声音有些生涩：“谢……谢，你是……好人。”</p>

她如今虽有数百年道行，完全可以流利讲话。</p>

可记忆中，她还是那个刚刚开智、尚未炼化横骨的懵懂小兽。</p>

第一次用人类语言表达感谢，显得颇为笨拙。</p>

叶法善微微一笑：“徒孙，这灵兽，看起来倒是与你颇为投缘。”</p>

苏川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摸着灵鹿的脑袋：“万物有灵，她心中肯定也知道谁善谁恶。”</p>

小鹿在苏川掌心蹭了蹭，似是极为享受这种亲昵。</p>

不过，对她而言，仅仅是站在此处，感受山间微风拂面，吸纳四周缓缓涌来的灵气。</p>

也比此前被灵魂禁锢的数百年要畅快惬意得多。</p>

仅仅是这样平凡地活着，于她而言，便已足够美好。</p>

叶法善此刻看向小灵鹿，和声问道：“小鹿，你可还愿意，去人间走一遭吗？”</p>

小鹿转过头，眼中满是懵懂，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轻点了点头：“想去……看人间，喜欢……人。”</p>

那边赵怀真闻言，连忙开口劝阻：“师尊，七色鹿虽为天生灵兽，可此前已被恶业沾染，如今封存了记忆，但难保哪一日失控发狂……”</p>

“而且，她现在灵智只相当于七八岁孩童，却身负三五百年道行，若是下山，即便心中无恶念，也极易引发祸事。”</p>

灵鹿虽然心智不全，却也听明白了赵怀真在阻止她下山。</p>

缓缓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也喜欢……这里，留在这里……开心。”</p>

随着渐渐适应这具身体，她言语愈发顺畅，也开始顾及他人感受。</p>

叶法善淡笑开口：“此前百年，她只见识了人间至恶，甚至被逼作恶，与其他妖物共造孽障。”</p>

“此前我无力施救，如今，我想让她看看人间之善。”</p>

“小鹿儿。”叶法善笑容和蔼，胡须轻轻颤动，凑近说道：“你可愿与我徒孙一道，共走一段路？你带它翻山越河，他带你游历人间，如何？”</p>

七色灵鹿转头望向苏川，眼中满是信赖：“好人……”</p>

说着，她一步步缓缓走到苏川身边，亲昵地用头蹭了蹭。</p>

赵怀真见状，反而愈发焦急：“师尊，苏川他修为尚浅，要是这七色鹿失控，他如何能压制得住？”</p>

七色鹿表情焦急，可越急越说不出话来：“不……不会！”</p>

叶法善抬手轻轻一挥，一个金箍飞射而出，稳稳落入苏川手中：“此物是困龙金箍，一旦戴上，哪怕对方超出数个大境界，也休想挣脱。”</p>

“小鹿儿，你要是愿意，就戴上金箍，等上山之时，自然会为你解掉金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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