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噩梦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接下来，该别人做噩梦了。”</p>

上一世，无论是钱江，还是作为萧既心腹的谭文广，在诬陷沈家的事上都没少出力。</p>

如今重来一回，她总要亲眼看看他们的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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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和谭文广父子被行刑时，萧既还在昏迷中。</p>

自那日御前昏厥，他就一直不曾清醒。</p>

御医来看过几次，只说是身体亏虚所致，弘光帝听着他这是没什么大毛病，也就冷笑一声，不再过问。</p>

萧既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口中喃喃有声，没有人听得清他说的是什么，但若是沈家人在这里，就能够分辨出，他在睡梦中嘴里反复叨念的，是“姣姣”。</p>

姣姣，叶清岚的乳名。</p>

只有血脉至亲可以这样叫她，比如沈家人，再比如，叶清岚的丈夫。</p>

曾经，萧既叫这两个字叫得柔肠百转，让叶清岚恨不得将心肝都掏给他。不过，那是上一世的事了。</p>

这一世的萧既，还没资格也没身份知道叶清岚的乳名。</p>

萧既在做梦。</p>

梦里，他如愿娶到了叶清岚。</p>

他梦到叶清岚对他全心全意，她为了他拿出了全部嫁妆，为了他求跪求沈还山支持，为了他独闯敌营落了一身伤病，他被人算计下毒，她为了给他解毒以身试毒，差点命丧黄泉，后来他的毒解了，她却落下了动不动咳血的毛病……</p>

再后来，他如愿登上了皇位。</p>

但内忧未平外患又起，她又为他在朝堂上周旋，为他披甲上战场……</p>

直到她出征归来，梦境戛然而止，萧既猛地提了一口气，眼睫颤动，他骤然惊醒。</p>

他呆呆地望着床帐，一时没有动。</p>

神思仿佛还在梦中，他不愿清醒。</p>

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个美梦。</p>

以至于他此时还能记起梦中的每个细节，梦中场景历历在目，就好像那不是梦，而是一段真实经历过的人生。</p>

他想，若叶清岚真能待他如梦中那般情深义重，他也定能做到此生不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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