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上一些，愿意为我赴死，今日纵死无悔这种感人的话？”</p>

蜚有些玩味的看着老白猿，轻声开口。</p>

妖气激荡，老白猿手中的犀牛角掉落在地面上，而老白猿本身也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p>

“为您赴死，是小妖的荣幸。”</p>

“无需多言。”</p>

老白猿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道。</p>

声音坚定。</p>

看着老白猿的举动，蜚轻笑一声没有说话，这山巅再次恢复了宁静。</p>

老白猿始终保持着跪立的姿势，甚至在跪着时，腰板都挺的笔直，完全不顾忌自身的伤势。</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p>

老白猿的脸色已经愈发苍白。</p>

而蜚却宛如睡着了般，闭着眼睛。</p>

直到正午，烈阳高照。</p>

老白猿所在之地的岩石都已经被它的鲜血彻底染红，蜚才突然开口：“季鸿刚刚对你的评价，你怎么看？”</p>

“季副山主说的都对！”</p>

“小妖的确有些心机，但一切只是为了活着。”</p>

“或者说找到一个适合小妖追随的王！”</p>

“蛊雕残暴，龙蟒有小慧而无大智。”</p>

“但山主您，有大智慧，却甘愿隐忍，蛰伏，不过挥手间就掌控了千里妖原，顺水推舟收了万妖林。”</p>

“如今回想起来您的种种布局，都令小妖惊叹！”</p>

“这就是小妖一直所寻找的明主，士为知己者死，只要小妖还在一天，都愿意为山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p>

此时的老白猿声音已经变的沙哑，但却依然努力的直视着蜚的独眼。</p>

眼神中充满了真诚。</p>

再搭配上那苍白的脸庞，凄惨的伤势，以及刚刚毫不犹豫自尽的举动，就连蜚一时间都有些沉默，分不清老白猿这番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p>

“那你觉得，季鸿...”</p>

“忠于妖域么？”</p>

蜚略微思索片刻，再次问道。</p>

这一次老白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想了半分钟左右，最终才缓缓摇头：“小妖不确定。”</p>

“季鸿副山主种种行为，的确为我妖域考虑。”</p>

“甚至之前投我妖域时，更是屠戮人族数百人，种种行为都在表明，季鸿的确是叛离了人族。”</p>

“但这些事加在一起，还是让小妖疑惑，季鸿...真的没有私心么？”</p>

“它入我妖域，单纯只是为了覆灭人族？”</p>

“还是明哲保身？”</p>

“哪怕到了现在，小妖都没有看出季鸿究竟在扮演什么角色。”</p>

“况且用人族的话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放在我们妖域，也是通用的。”</p>

“所以小妖还是觉得，季鸿不可信！”</p>

老白猿的这番分析十分中肯，就像是季鸿分析它时一样，没有夹杂个人情绪在里面。</p>

而是站在公立的角度，去点评，剖析。</p>

甚至都没有给蜚提供最终意见，一切只是参考。</p>

蜚轻轻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