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默。</p>

眼中带着思索之色，最终轻轻点头：“是。”</p>

“那好！”</p>

孙闻看了看远处已经有人逐渐赶来：“既然如此，前辈以自身一言，定人生死，可合人族信念？”</p>

老人缓缓摇头：“不合。”</p>

“前辈修炼至今，已是六觉，在我人族，入高手行列，护百姓众生。”</p>

“轻言生死，可敬人族先烈？”</p>

孙闻再问。</p>

老人一声轻叹，虚空中那长剑缓缓散去，化作光点。</p>

“先行路，晚辈走过。”</p>

“与妖族恩怨，我等无权谈上一句原谅。”</p>

“但阿泰...生为人族，所经皆非本愿，如今所证者，不过是阿泰之心，之性罢了。”</p>

“无果之前，直接断人生路。”</p>

“这，不是我心中的人族。”</p>

孙闻神情肃穆，看着老人不卑不亢，更是牢牢挡在阿泰面前。</p>

“晚辈觉得，墨城...该去。”</p>

“这事，终究要有一个说法。”</p>

“宣给世人的说法。”</p>

“理，是要辩的。”</p>

“前辈，您觉得呢？”</p>

老人沉默着，过了许久才轻轻摇头：“但墨城终究为我人族先贤久睡之地，妖...”</p>

“快歇会儿吧。”</p>

“磨磨唧唧的，这一看就是墨阁和妖域的事儿。”</p>

“最不济也是这娃自己的事。”</p>

“和你有啥关系。”</p>

“闲的。”</p>

“先贤都没说啥，你还替人家分忧。”</p>

远处城池里，一个上了年纪，开着裁缝铺，戴着老花镜的大妈嘴里嘟嘟囔囔说着。</p>

手里还在忙活着针线活。</p>

但他看起来仿佛呢喃的低语声，却在城外半空不断炸响。</p>

“六觉，会飞了不起啊！”</p>

“就不能脚踏实地的，和人面对面唠！”</p>

“现在的年轻人！”</p>

这大妈就像是一个碎嘴子，不停的叨叨着。</p>

半空中那老人脸色一变，周围能量就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样，直勾勾的从空中掉落。</p>

好在临近地面前，能量恢复。</p>

勉强让他稳住身形。</p>

也算是没丢了面子。</p>

“谢前辈指教。”</p>

老人有些惶恐的看向远处城池，弯腰，鞠躬。</p>

“谢个屁！”</p>

“老婆子好不容易攒点钱干个买卖。”</p>

“又得挪窝了！”</p>

这声音的主人心情明显有些不太好。</p>

将缝好的衣服放在桌子上。</p>

“那谁，林家那娃娃，记得来取衣服。”</p>

“给你放桌子上了。”</p>

“这衣服布料可好着呢，穿着肯定舒服。”</p>

“尤其是那袖口的大花儿，多俊。”</p>

“下次穿着出门，一定招小姑娘喜欢...”</p>

这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p>

再看去时，裁缝铺已是空无一人。</p>

只剩下一件花棉袄安静的摆放在桌子上。</p>

明明是隐士高人，却总感觉有些话痨，碎嘴子...</p>

而城外那名老人此时已是满头大汗，愧疚之情溢于言表。</p>

自己竟然惹的隐世前辈出山，甚至还要换住所。</p>

许久，老人才抬起头，目光落在阿泰身上：“我去墨城，等着你们的理，如果能说服我，我当众向你们道...”</p>

“说服你个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