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费力的轻喘着，为了多争取一点空气，争取多一点的时间，说完她想说的话。“我爱你，慕云戒－－－虽然我总是怨你拖累我，怨你－－－不达成关凌儿的希望－－－”</p>

“别再说了，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慕云戒将季盼搂入怀中，想把她嵌在那里，永不分离。</p>

“那你也爱我吗？在有钱有势的关－－－关凌儿和－－－有神秘－－－神秘力量的香娃公主之间－－－你爱我吗？”她费尽仅存的力量，勉强吐出这句话。</p>

“爱你，当然爱你，你是我唯一的爱！”慕云戒对季盼呐喊，仿佛对天宣誓。</p>

一生到处漂泊冒险，深知人世的无常，他从来不轻易的承诺，而此刻，诺言却这么理所应当地冲口而出，心中也肯定如是，仿佛这些肺腑之言，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对她倾诉。</p>

原来，她就是他今生寻找，等待的人，可是－－－她就要死了。</p>

眼泪毫无预警地滴在季盼的脸上，将她的精神唤回了几分。</p>

“有你这句话－－－就算是谎言－－－我也瞑目了－－－”季盼勉强挤出了一朵心满意足的微笑，使虚弱的她更楚楚可怜。</p>

“不！你不要放弃你自己，我去找秃鹰，你不要放弃自己！”慕云戒拥紧了她，仿佛能就此从阎王的手中抢回她。</p>

“－－－我很丑－－－是不是－－－与你相遇时－－－我也很狼狈－－－在你的面前－－－我从来没有漂亮过－－－”她突然觉得好伤心，女为悦己者容，她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却永远只有丑陋的形貌。现在她就要死了。这将是她今生最大的遗憾。“我多么想让你看见我最美的样子－－－”</p>

“不！你一直是全世界最美丽的人，不管你变得如何，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最美的！”</p>

“帮我－－－洗洗脸－－－好不好－－－我要留下最美的样子－－－在你心中－－－”她突然急喘，死神已来到她的面前，她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好渴－－－你帮我找水－－－好不好－－－”</p>

“好！你等我，我马上回来！”慕云戒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石头上，拔腿就以百米之速，到小溪涧取水。</p>

季盼看着他的背影，带着遗憾，也带着满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p>

－－－</p>

“季盼，我回－－－来－－－了－－－”</p>

当慕云戒用树叶盛水回来时，看见的是面带微笑，垂垂死去的季盼。</p>

仿佛一记闷雷当头劈下，他的全身血液凝固，细胞僵化，大脑，思维全部无法运作，整个生命仿佛被狠狠抽离。</p>

“季盼！”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回音在山谷间久久不散。</p>

－－－</p>

“季盼－－－”慕云戒搂着毫无知觉的季盼，心痛的无以复加，“你睁开眼睛啊，你要的水拿来了，你不是想洗脸吗－－－你怎么能这样弃我而去－－－”</p>

慕云戒所受到打击不小，这是第一次，他深深爱上一个人，也是第一次，阎王从他的手中抢走了一条生命，他的整个生命都承受着莫大的震撼，仿佛他的生命从此有了不能弥补的缺角。</p>

“你活过来啊！”他狂吼，“我还没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怎么能就这样走掉？我还没开始爱你－－－我要带你到全世界去看尽各种美丽的风景，欣赏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体会所有你意想不到的感受－－－我们连这个小岛都还没离开，你怎么能这样撒手而去？”他不住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好像她只是睡着了，只要稍微一摇，她就会悠悠转醒，可惜，回应他的，是她逐渐失去温度的肌肤和嘴角溢出的血水，绝望重重地撞击在他的心坎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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