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是真的好人，也不一定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像个好人，反之亦然。</p>

我相信徐应宏能听得出来。</p>

徐应宏没再继续说，只是深吸一口气，对我重重点头。</p>

两边都是没几句话的工夫，我们这边说完，李叔那边电话也打完了。</p>

此时的李叔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份善意：</p>

“小子，刚才说的话有点不客气，你别往心里去。”</p>

我慌忙拱手：“李叔说的这是什么话，长者的教导，我该虚心接受，李叔这句话倒是折煞我了。”</p>

“嘿，这小子比你还文绉绉的。”李叔伸手一指我，扭头对徐应宏说，“我还以为他不像你穿的这么人模狗样，应该没你那文绉绉的样子，没想到比你还过分。”</p>

啊？</p>

我愣住了——刚才的话的确是文绉绉的，但也算我不长的职场经验总结出来的话。</p>

就怕李叔心里对我有意见。</p>

现在看来好像起了反效果。</p>

“陈稷，在李叔这里不用那么多规矩。”徐应宏一脸的苦笑，“这里很随意的。”</p>

看样子他平时也没少挨说。</p>

“那好吧。”</p>

我再偷看了李叔一眼，发现他没有真的怪罪，这才松了口气，放松的喊：“李叔。”</p>

“这才对嘛。”</p>

李叔对我一伸大拇指：“本来只想让徐应宏一个人来帮忙，是因为这活需要两个人干，既然你在了，也一起上来，让我这把老骨头休息休息。”</p>

“老骨头？”我上下看着李叔，“李叔，您这一身可不像老骨头。”</p>

“倚老卖老，可不是老骨头吗？”李叔对我一呲牙，“你有意见？”</p>

“没……没有。”</p>

这位李叔，果然是不拘一格。</p>

江边没有什么路灯，虽然有远处高楼上的灯光，但在这里也只能勉强视物。</p>

李叔非常娴熟的两三下又跳回到船上，把绑住的小船解开，用桨划着停到岸上。</p>

我和徐应宏一起跳上船，才发现这船比我想象的还要小，而且一上去就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沉。</p>

划船这事李叔不敢交给我们，所以在他划向江中央的时候，把江水下的尸体给我们说了一遍。</p>

因为李叔捞尸的地方是远江的入海口，以前那些平躺的、侧卧的、或是泡的发胀的尸体，在上游基本上都捞干净了。</p>

能飘到这里来的，基本上都是奇形怪状的。</p>

就比如今天要捞的这一具，是一具倒溺尸。</p>

所谓倒溺尸，就是倒过来的溺尸——若是和寻常的溺尸一样平躺着，倒溺尸也不会单起一个名字。</p>

倒溺尸是头朝下脚朝上，竖直漂在江中的尸体。</p>

本来竖直的尸体就够凶的，这倒过来的竖尸，更是凶上加凶。</p>

而且今天捞的这一倒溺尸更不一样。</p>

这一点李叔没有说，而是直接划到地方让我们看——</p>

那的确是一句头朝下，脚朝上，倒过来的竖直尸体，但那尸体的脚距离水面就只有不到五厘米，不见被水泡的发胀的迹象。</p>

若是倒过来看，更像是一个踩在水面上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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