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坐下的邬蕃孙瞬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诺大的兴州城,只在短短两天瞬间就变成了一座孤城也似,先是按例每日回报的青泥岭探子不知所踪,后来只要派出去的人,就没有能回来的……
“只瞧这阵势,岐军所来之人马不下二十万!”
听着邬蕃孙的话,瞿文修赶忙出声安慰“使君此言还是夸大了,歧国控弦之士也不过二十万,怎么可能会尽出秦川……”
“也多亏使君前日当机立断封锁城门,不然此刻城内必然已混进细作。兴州城高墙厚,守城器械又充足,凭城内守军也足以支撑到都统来援了,使君勿慌……”
听了瞿司马的话,邬蕃孙这才稍稍有些宽心,用手抚了把面颊,颇显疲倦出声。
“都统在利州就有近十万大军,只要坚持到他来援,岐兵自会退去...就是不知这歧国领兵之人会是谁,居然能有如此手段……”
瞿司马干笑了一声,躬身行了一礼。
“既然如此,下官就先告退了,也好去安排好城内诸多事宜。”
邬蕃孙沉吟了一下,然后摆摆手出声。
“待会用过午膳,将众将都叫来,我要议事。”
瞿司马再次一拜,然后退了出去。
…………
自官衙退出来,瞿文修才拍着身上的雨水,大步走下官衙阶梯。
在外面候了许久的小厮马上举着伞迎了上来。
“大公子,这么大的雨,邬使君唤你有何事?”
瞿文修叹了口气“这老王八,不过是仗着邬家在王上身边有一小妾。处处拿我当狗使唤,放在之前,我瞿家又何至于看他眼色!”
小厮不敢答话,只是陪笑着扶着瞿文修上了旁边同样候着的马车。
“公子咱们现在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回府!早膳都没吃!”
小厮应了一声,让马夫调转马车,赶着回瞿府的方向去。
……
应州城中,早已戒备森严。
虽是大雨,但大队大队着绿色甲袍的蜀军只是冒着雨在城中巡视,就是瞿文修的马车,都被叫停了几次。
不知过了多久,闭目养神的瞿文修才被小厮轻声唤醒,由小厮举着伞迎出马车。
看见“瞿府”牌匾下紧闭的大门,瞿文修瞬间沉下脸色,冷哼一声。
小厮心中一咯噔,马上让马夫先去敲门。
自家大公子,那可是素来讲究开门迎财神的寓意。况且这今天公子还未回府,不晓得是哪个没长眼的就把大门紧闭了。
正巧还碰上大公子今天心情不好……
马夫敲过门后,过了好一会,那颇为气派的铜扣大门才吱呀被人拉开,探出管家老瞿的脸。
瞿文修见是老管家亲自开门,不好发作,只是抬步就往里走。
“瞿叔,以后别让人把门关着了,像什么话!”
老瞿的神色有些不对,但只是讷讷的点着头,侧身让瞿文修和小厮进去。
“还有,把门开这么小……”
瞿文修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能看见装饰颇为讲究的庭院廊下,那张他爹最为喜爱的黄花梨太师椅被正正的摆在那里。
上面坐着的却是一个笑眯眯的青年男子,双手合拢随意的搭在腹部,瞿老太爷只是胆战心惊的侍立在一旁。
“瞿司马,久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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