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连星不明白陈十一为什么弄这么多又腥又臭的鸭毛，如果不是有钱包了车，车夫根本不让陈十一上车的。</p>

陈十一好不容易把鸭毛运回家，整个人都快累虚脱了。</p>

然后，温夫人不让陈十一把鸭毛搬进院子。</p>

“实在太腥臭了，让人直犯恶心。”</p>

后来，就连陈十一，他们都避得远远的。</p>

陈十一心想，还有这个效果，她巴不得离他们越远越好。</p>

她因最近的鸭毛问题，已经被勒令不准做饭，不能碰衣裳，最好也不要进院子。</p>

陈十一乐得自在。</p>

温之衡也被熏得不行，不过他也很是开心，陈十一又开始鼓捣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p>

她把收集好的鸭毛，挑挑拣拣了许多，用草木灰煮的水揉了鸭毛的油脂，冲洗干净后晒干，再用布袋子装好，放在锅里面煮，煮的时候她加了从山上采集的野雏菊，然后又晒干，又煮，反反复复几遍，直到祛除了异味，又晒成了蓬松的鸭绒…</p>

她央求着温之柔做了件贴身的小褂子，把做好的鸭绒往里面塞。</p>

处理鸭绒花了半月，衣裳做了两日，终于做好了一件鸭绒小褂子。</p>

这件小褂是按照温之柔的身形做的，她穿后觉得很好，柔软且保暖，而且还带着好闻的菊香。</p>

温之柔很是满意。</p>

陈十一带着她的小褂子又去了县城。</p>

钱管家看了之后很是凝重，带着陈十一见了钱员外。</p>

钱员外看起来很是和善。</p>

“上次送菜的也是你这个小姑娘？”</p>

陈十一点点头。</p>

钱员外笑道。</p>

“我曾听说，北方那边确实都有这个做法，只是不知，你这个是怎么处理成衣服的？”</p>

陈十一眨了眨眼睛。</p>

钱员外又接着说道。</p>

“当然，自不会亏待你。”</p>

陈十一连忙恭敬道。</p>

“这在我们家乡，是每户人家都知道做的，这都不是什么秘密，我定会将方法细细告知，也感谢钱员外给小女子机会，将我的菜都买了，让我养家糊口，大恩大德无以为报。”</p>

钱员外圆润的脑袋点了点头。</p>

“小姑娘嘴甜，又懂得感恩，放心，我钱某还没亏待过别人。”</p>

确实没亏待。</p>

钱员外一句话，三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说给就给了。</p>

陈十一觉得有钱人随便漏一点，她要挣个两三年。</p>

所以，挣有钱人的钱才是王道。</p>

当温之柔听得她把制作鸭绒小褂子的方法给了钱府，气得翻白眼。</p>

“陈十一，你真是傻，别人拿你这个法子，不知道能挣多少银子，你呢，就给打发个三十两，我真是要被你气吐血了。”</p>

陈十一笑道。</p>

“其实，这个方法只要他去打听，在北方都会，那都不是秘密，这是其一，还有最重要的，我们从哪里收集那么多鸭毛，收集了那么多鸭毛，人手，物资，还有场地，要怎么安排，这些可都是要银子的，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卖给谁？”</p>

温之衡眼眸亮晶晶地看着陈十一。</p>

“你这些都是在哪里学的？”</p>

陈十一疑惑道。</p>

“这不是明摆着吗？还用学吗？”</p>

他的十一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聪明！</p>

“那万一钱员外不给你这三十两赏银呢？”</p>

“不给就不给，给个人情就行，往后，他做生意的茶庄和布庄，只要我找到有需要的买家，我都可以求钱管家给我一个友情价，挣一点中间的差价，说不定，这还是一个长期的挣钱法子。”</p>

温之衡很是有兴趣。</p>

“你要如何找到买家？”</p>

陈十一想了一下。</p>

“我在镇上认识一个成衣店的老板，她的布匹大多数是去府城拿货，府城拿货的优点是颜色华丽，时兴，好看，缺点是每次必须要一次性拿很多，拿五匹棉布必须要搭一卷丝绸，花费的本钱要多，而且丝绸在镇上，要许久才能卖出一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路费极其昂贵，也不安全，货物堆积久了，这边的天气极其容易发霉长毛。”</p>

“所以，我在想，如若我能解决这些问题，并且价钱上还要比府城便宜，他们必然会成为我的买家。”</p>

温之衡看着口若悬河的陈十一，她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开怀又自信。</p>

想来，她做这些事情才会开心，自己总拘着她待在院子，是折了她的双翼，她能开心才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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