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第四个杀手冲过来了,但死相一个比一个惨烈。
首当其冲地被一记凤眼拳打中太阳穴,螺旋般的手型就像如钉、如刀锋,爆出的劲道瞬间打透了那颗人脑,鲜血和汗水像是雾气一样喷洒了出来,一拳直接把人打得颅骨破开深入脑髓打到死透;其次一个绕后试图做裸绞,但还没接近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道就已经炸弹一样在他的心脏部位爆开了,最传统也是最致命的“转身肘”,接近一百八十斤的人直接被列车撞到一样飞了起来,后背地方的衣服甚至被不可思议的透劲给震开了,以心脏为基准的内脏全部被震碎成了肉沫。
“杀了她!”剩下的几个被‘王之侍’影响的杀手已经没有理智了,言灵摧毁了他们的逻辑思维,恐惧和理性一起被肾上腺素冲散在了血液和膨胀的力量之中,同伴的死亡就像被割倒的麦田,轻飘飘的无法带来恐惧与死亡的气味,也注定他们会步入同样的前程。
看着这简直跟杀人机器一样的女孩在火车站里肆掠,便利店里的雷蒙德已经准备跑路了,浑身都是冷汗,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个乱入局面的怪物根本就是一只人类形态的纯血龙类了!这种力量和技巧简直就是为了杀人而诞生的器械!
八极拳、太极、形意拳、通臂拳每一个古拳法都被用在了杀人上,淋漓尽致的杀人技巧,没有一个动作多余,抬手就是为了杀人,出招必有殒命。臂展之中曲中有直,空、诓、虚、实、晃,步伐走内外相合,形意相通。
雷蒙德曾经在格斗课上受到过中国拳法的教诲在这个女孩身上被完美地表现了出来这个女孩整个人就是一件武器,就算缺了一只手臂也不妨碍她将杀人这门艺术还原入武术的‘魂’内。
大师级别的‘武术’,真正的就只有用‘武术’来形容她的技术,以武淬炼杀人技巧,将所有的技术还原到本来的用途——破敌杀人。。
枪响声炸起了,远处二楼高台还有人开枪,那是一个双眸耀金的身影,不难猜出他就是王之侍的释放者,手持着突击步枪浑身紧绷着对李获月进行点射,每一发子弹都冲着脑袋去丝毫没有贪恋更好命中的躯干——他很清楚,这种怪物只有大脑破损才可能机能停止,正常躯干的伤势对他们而言完全不会影响到行动。
一片弹幕破开音障扫去,李获月的身边地板上弹射起大量的灰尘,所有子弹都仿佛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扰流层歪掉了,打空在了地板上留下了不少弹孔。
热武器针对剑御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除非是提前引爆的大当量炸弹以纯粹的动能和热能去摧毁释放者, 其余的动能武器但凡接近剑御的范围内都会被磁化并且掌控, 高科技的导弹若是引爆迟了都会被从内部瓦解火控系统成为稍微有撞击力一些的大铁块。
子弹就更不用提了, 李获月已经展示了枪械对于监狱使用者的无力,她根本不需要多去做功将那些弹幕停下,除了第一刻突击步枪的子弹外, 其余所有的子弹要么根本没有机会发射出枪膛,要么都是在磁场的变动下枪轨进行了偏移——就像一只手稍微地推了动能十足的子弹一样, 不费吹灰之力。恐怕就算是一个机械营的兵力在开阔地对她开火都无法做到杀死她或者阻拦她离开。
最后的两个杀手在靠近李获月前停下了, 因为‘王之侍’的影响稍微减弱了很多, 二楼的释放者大概也清楚了无脑让手下上只是徒劳,这种时候有点脑子才有可能创造奇迹打这个怪物一个措手不及。
快速给突击步枪换弹的言灵释放者还在浑身冷汗地想怎么解决这个乱入者, 却没有感知到他的头顶黑色的长条阴影已经笼罩了他。
尖锐的空气呼啸声从天而降,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只做了一个抬头的动作那黑色的钢筋就直接将他的脑袋从脖子杵进了腹腔里, 脊椎断裂突出背部皮肤, 整个人就像橡皮泥一样被恐怖无比的巨力砸进了地板里, 再从一楼破碎的天花板摔下来埋进了废墟中。
王之侍解除。
站在李获月不远处两个还没来得及送死的杀手浑身的血液瞬间就凉下来了,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烟雾弥漫的二楼,再看了一眼李获月身后那死相恐怖无比的队友, 被言灵压制的恐惧终于战胜了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一寸寸盘满全身。
干部都死了,他们这些部下怎么可能拼得过面前的怪物!?他们的确想在组织中立功建业成为干部变成新人类,可如果代价是九死一生的话, 容他们拒绝。
没有丝毫犹豫,剩下的两人就连对视都没有对视一眼, 转身就疯了似的朝地下的列车口逃去。逃跑时还抽空看了一眼李获月有没有追来,但就是这么一回头他们就忽略了天上降下的杀机。
便利店里的雷蒙德在两次撞击声中狠狠地缩了一下头, 列车大厅中又多了两具被巨力砸成橡皮泥的烂肉尸体深深嵌入了地下,之前追他跟追什么似的杀手组织在一分钟内全军覆没, 没有留一个活口。
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人性的冷漠屠杀。
而现在李获月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步调不快但也不慢,那运动鞋发出的微小脚步声简直就如洪钟警铃一样敲在他的脑袋里。
“完了完了完了。”雷蒙德一下子就缩了回来,扭头一看发现那清洁小妹也跟吓傻了一样猫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办”清洁小妹吞了口口水,之前的枪战她还能当个胆子大的观众,但现在泯灭人性的残忍屠杀似乎也终于吓到了她。
“你躲起来,她要找的不是你。”雷蒙德深吸了口气说。
“大叔你呢?你”
“放心吧, 我也会躲起来,我躲猫猫技术比你好多了。”雷蒙德心乱如麻,低头看着班尼路纸袋说。
“我是想说大叔你味儿好大啊你大小便被吓失禁了啊。”清洁小妹哭丧着脸。
雷蒙德一愣然后抽了抽鼻子,脸马上就垮下来了妈了个鸡的, 之前手受伤到处都是血满鼻子只能闻到血腥味,现在血一止住自己满屁股的大便味道又浓郁了起来——真他妈操蛋啊,别人都是浴血慷慨赴死,到自己这里怎么要死了都满屁股是屎啊,尸体回收部的一扒自己裤子不直接笑尿,以后提起他b007都说:哦,我知道,那个死之前屎都吓出来的那个。
不等等,也不一定!听说很多死人在死亡一定时间之后约括肌都会失去力量,大肠里的秽物都会落到裤子里,自己上厕所没拉屎没擦屁股不一定会作为人生的耻辱点记录下来。
雷蒙德脑子炸开锅了,同时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后脑勺跟针刺一样疼痛,他在阿富汗战场上经常有过这种感觉,往往这时候都是有一杆狙击枪在瞄准他的脑袋,死亡就离他只差扳机扣下和子弹飞翔的距离——现在他面临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呻吟着不安,呼吸也随之靠近脚步声急促了起来。
“拿着。”
忽然之间,清洁小妹怀里被塞进了那个班尼路的纸袋,她抬头就看见忽然平静下来的雷蒙德盯住自己,“这个东西你一会儿带出去,谁问也不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