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做噩梦了。”李星楚蹲了下来,把她扶了起来,“上厕所怎么上到楼上来了,楼下没厕所吗?”
“上完了厕所看见灯没关。”小月亮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老妈在场的时候做人要诚实,否则下场很严重。
“妈妈呢?”小月亮向里探头。
李星楚挡了一下小月亮的视野,带着她走了出去,顺手把背后卧室的门带上了,牵着小月亮向楼梯走去,
“妈妈睡着了,就不要打扰他了,白天妈妈工作很辛苦的。”
“可我刚才听见妈妈在说话。”
“你听错了,听爸爸的话,下去睡觉好不好。”
“嗯。”
小月亮被带着下楼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李星楚看着她上床,替她盖好被子,亲了她额头一下转身离开带上了卧室的门。
他回到了二楼,这一次关好了二楼客厅的门,走向主卧,拉开门进去后见到了坐在卧室角落浑身是血的李牧月。
在她胸口自然敞开的睡衣下,一颗血红的犹如囊肿般不自然的红球浮现在胸腔处,凸起的血管向着四面蔓延,隔着白皙皮肤那里面转动的红光就像活的一样,宛如一只巨大的眼睛悄然对着外界的一切进行窥伺。
“还好吧?”李星楚赶紧上去把李牧月扶了起来坐在了床边,将她露出的胸膛用睡衣遮住。
“小月亮怎么样了?”李牧月闭着眼睛,有血痕留在她的脸颊上。
“她没看见什么,我带她回去睡了。”李星楚低声说。
“那就继续。”李牧月淡淡地说。
李星楚抬起手贴在李牧月的胸口,他瞳眸渐渐亮起的璀璨的金色,嘴唇稍微蠕动一下后又停下了,黄金瞳渐渐暗淡了下来恢复原本的黑褐色。
“你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住了,还是下次再说吧。”李星楚收回手,有些不忍地看向李牧月,“解决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的问题。”
“我能感受到‘圣意’正在逐渐开始躁动,两年前伱做的手段正在失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李牧月睁开了眼睛,熔红的黄金瞳内沁着鲜血,她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在皲裂,往日里被无数邻里街坊的女人们艳羡的那身躯壳似乎正在逐渐地裂解,血珠从身体各个地方渗出来染红了身上的衣裳。
“现在就取出‘圣意’实在太冒险了,我的技术还不够成熟,设备和材料也完全见不到影,要不然我再效仿之前的手段,再来一次?”李星楚满眼担忧。
“我能感受到‘圣意’已经完全快要靠着自主意识冲开你上一次用你的‘真言术’制造的那些人工血栓,它不是死物,这种取巧的镇压手段第一次有用,但同样的手段对它来说不会起一样的效果。它已经陷入假死了整整两年了,现在即将苏醒,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立刻进行手术把它取出体外销毁掉。”李牧月低沉地说道。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李星楚在死寂中不由陷入了回忆。
三年时间,已经整整度过了三年多时间了,从一开始满怀雄心带着身边的女人逃离家族,觉得世界上再没有什么难题能困扰他,到第一次在隐蔽的房间内真正接触到“月”系统被那复杂的炼金系统所震撼,随之升起的强烈自我怀疑和无力感让他明白了什么叫现实的残酷。
三年多以来,“圣意”从未真正地离开过李牧月,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李星楚做不到将她们两者进行安全地分离。
在最初的一年,李星楚在和李牧月找到了一个正统影响力最低的地方藏下后,他费尽心思只找到了一个权宜之计,那就是将“圣意”置于假死的状态,尽可能地让它对李牧月这个宿主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拖延时间给他做更完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