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是植物焚烧的灰烬。”</p>

老刀说这话时，避开了秦志国的视线。</p>

那个刻意摆放在空荡荡实验室的红色盒子里，装满了植物焚烧后的灰烬。</p>

至于是什么灰，大抵也可以猜得到。</p>

幕后之人极恶，嚣张，却又谨慎。</p>

整个实验室清理得空荡荡，大量资料都被焚烧。</p>

除了幕后之人特意留下的女人，和那个惊喜的礼物，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p>

秦志国心沉了又沉，在技术部门检查痕迹时，他站定在一面玻璃墙前。</p>

墙后是一片湿漉的人造泥淖，原本应当是种植着植物的，但现在只剩满地的坑洞。</p>

里面种植的东西都被挖掘出来，尽数焚毁。</p>

偌大地方，他们连一枚指纹也没发现。</p>

这间实验室是合法建立的，但建立者已经失联。</p>

老鼠探探在焚烧的灰烬上徘徊不去，似乎再也找不到什么线索。</p>

秦志国挫败的揉了一把脸。</p>

他心中烦闷，想躲到外头抽几根烟，一出试验所院门却看见秦璎坐在马路牙子上。</p>

秦志国脚步顿了一下，朝她走去。</p>

“我找关系联系了最有名的胸外科专家，那种东西手术剥离也是一样的。”</p>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僵硬，仍宽慰秦璎道：“别担心，没多大事。”</p>

秦璎见状配合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不担心。”</p>

她这话倒是真情实意，除却她本身自带的天然死感，她知道还有一线生机因此并不太慌。</p>

看她这样秦志国反而眼睛一酸，急转头过去眼中泪意：“就是。”</p>

“你，快回去医院休息，手术前都要控制体温，要遭老罪了。”</p>

秦璎摇摇头，提出一个要求：“我能进去看看吗？”</p>

在秦志国拒绝前，她道：“我总觉得和那些东西有隐约的联系，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p>

“我的那些梦。”</p>

没有缘由，人是不可能梦见没见过没听过的东西的。</p>

秦璎从没见过怀梦草，却在梦境中进入了那片红色荒原。</p>

还有那些鬼影藤对她的善意。</p>

秦璎抬头看着秦志国：“我总觉得，这些东西会不会是共享记忆的族群。”</p>

彼此之间相互联系，记忆代代传承，所以秦璎才会在梦中站在那片遍生怀梦草的荒原。</p>

至于为什么只有张涛没有做这个梦，秦璎暂时也想不明白。</p>

询问张涛本人已经不可能，他一直在沉眠，尝试很多手段，都没能把他唤醒。</p>

秦璎神情很是认真，秦志国思索了一阵，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p>

没一会，他回来对秦璎点了点头。</p>

在他的带领下，秦璎穿过紧界线进入研究院。</p>

四处都有人走动，秦璎蹙眉四处看。</p>

如秦志国所说，确实没有找到什么线索。</p>

上到二楼，秦璎面前是那块画了挑衅小丑的白板、那个礼物盒子还有那个写着字的标签。</p>

这些都是血写的，做下这一切的人十分之狂。</p>

不过那人确实有狂的本钱。</p>

他在云澜市犯下多少桩案子，杀了多少人到现在都还没查出来——分辨湿地公园打捞的无数碎尸骨头，是史诗级难度。</p>

要不是老刀还没老眼昏花，开门时的自制雷管必是又一起轰动大案。</p>

这种情形下，凶手跑了，难怪他敢挑衅。</p>

秦璎摇了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