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挪了挪胖胖的身体，沉吟半晌，慢慢吞吞说：“朕这些日子，精神不济，实在办不了这祈福祭祀的仪式。”</p>

姜宁说：“父皇可以交给太子办。”</p>

“太子的确能干，不过，眼下倒也不急。”</p>

还不急？</p>

姜宁恨不得上前掐住他脖子质问，在他眼里，到底什么才是着急的事情。</p>

然而她不能。</p>

就这么转身回去，她又觉得不甘，想了想，她朝三个孩子看，想让皇长孙李廷谦说话。</p>

但李廷谦似乎没有领略到她的用意，只垂着头，规规矩矩的跪着。</p>

令姿睁着大眼睛，到处咕噜咕噜的转，打量着飞霜殿中的陈设，显然心思也完全不在母亲说的话上。</p>

姜宁有些无奈，准备自己再次开口劝说，却看见自己的儿子文赞站起身来。</p>

姜宁有些惊讶，但并没有阻拦儿子的行为。</p>

文赞理了理自己的小袍子下摆，声音清晰，一字一句说：“皇爷爷，快过年了。”</p>

皇帝睁眼看向自己这个小孙子，声音很温和：“是啊，文赞很期盼着过年吗？”</p>

“是的，过年很高兴。”文赞点点头，又说，“孙儿有个伴读，他也喜欢过年。街上的百姓，也喜欢过年。人们都说，一年忙到头，就为了过个好年哦。孙儿期盼大家都能过个好年。”</p>

皇帝忽然笑起来：“对，文赞说的很对。大家都喜欢过年，都想过个好年。太子妃啊。”</p>

姜宁忙应：“儿臣在。”</p>

“领他们出去吧，后宫的事情，你多多帮着淑妃她们料理，让宫里也都过个好年。”</p>

姜宁心思微动，领旨后，牵着孩子们退出飞霜殿。</p>

到了外面，姜宁才问文赞：“是谁教你说刚才那些话？”</p>

“是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