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培华终于有点看明白了,梁建庆好像不是在吊着自己。
他好像真的找到了代理品牌,销售网真的不卖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俞培华本来完全能够一千万买来的销售网,因为他杀得太狠而跟他失之交臂。
然后他只能投入至少两千万,费时费力地招兵买马找场地,从头开始再设立一个销售网。
这个过程可不是一蹴而就就能办成的,至少,今年年前这一波销售旺季是赶不上了。
也就是说,没能把握住梁建庆的销售网,即使到元旦梁建庆的合同到期,俞培华把南方区域的代理权抓到手里,他在今年这个销售旺季也只能投资和建设,而很难完全铺开摊子获得利润。
这样算下来,除了重新铺一个销售网需要至少两千万,再加上今年年前这一波销售旺季没赶上而耽搁的利润,俞培华的损失那可是大几千万的数目。
一想到这里,俞培华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终于发现,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精明了?
因为农村人有句俗话:“过于精明了,那就是傻。”
明明可以一千万就能买过来的现成的,拿过来立马就能投入使用的销售网,却在他的过于精明之下失之交臂。
他得干多少年才能把这个损失补回来啊?
要知道,俞培华虽然这几年实权在握,在主管销售的过程中贪污受贿、非法侵占,确实搞到了不少钱。
但是,他就是再能搞,毕竟他们县酒厂规模不大。
最早时候一年的利润也就几百万。
直到他在北方地区用滚动销售,销售额过亿的时候,厂里的利润才有大幅度提高。
哪怕是95年拿到标王,赶上了年底那一波销售旺季,南方和北方全部加起来,销售额也不过三亿多一点。
利润也不过六千多万。
也就是说,俞培华积攒了这几年的贪污受贿非法侵占,手里能有几百万已经算是巨款了。
他要想把南方的代理权收回来,他个人搞承包,花一千多万从梁建庆手里买一个现成的销售网的话,这个钱他需要挪用北方地区销售的公款。
他都想好了,只要先挪用公款从梁建庆手里拿下销售网,然后迅速在各分销处铺货。
反正现在厂里就是他说了最算,他从厂里打货是不需要现金的。
只要快速把握住年前这一波销售旺季,那么他承包的南方区域光是今年年底这个旺季就能有几千万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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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到年底的时候,用自己赚到的利润把公款补上就是了。
所有的一切,他以为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但是现在因为梁建庆的销售网不卖了,一下子打乱了他年前就能净赚几千万的宏伟计划。
看来,今年这个旺季他赶不上了,从明年开始,他也只能一步步按部就班,在南方铺摊子。
因为没赶上今年的旺季,没有赚到钱,那么他搞承包,在地域广阔的南方完全铺开分销处的话,他手里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钱。
如果还是用挪用公款的方法,因为铺摊子耗时费力,而且刚过完年一直到到中秋节,都是白酒的销售淡季,那他很难尽快赚到钱把公款补上。
一想到未来的各种困难,俞培华感觉头都大了。
他觉得无论如何,自己唯一的出路还是要拿下梁建庆用了两年多时间铺设起来的销售网。
只有拿到这个现成的销售网,自己才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大赚一笔,然后筑牢自己的销售帝国。
“建庆,我觉得你这事是不是应该再慎重考虑考虑?”俞培华准备给梁建庆洗洗脑了:
“咱们老家有句俗话叫做‘置气不养家’。
我知道那天我跟你的玩笑有点开大了,气着你了。
让你一赌气,不管赚钱不赚钱就去随便找一家酒厂签订代理合同。
要知道,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意气用事。
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应该以赚钱为最高标准。
而不是为了跟我斗气,至于赚钱还是赔钱都不考虑了。
看来这事都怪我,你姐夫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你也别生气了,也别意气用事,还是要一切向钱看。
你暂时还是冷静冷静,先别开始代理那些小品牌。
如果你已经跟对方签了合同,这个违约金我出了。
最多不就是三十万五十万的保证金的问题,我加倍补给你。
这样吧,你的销售网,我一共给你两千二百万。
这样你就能风风光光地全身而退。
手里有钱了,过完年考虑考虑再找个新的项目。
那时候就不会意气用事了,肯定是什么赚钱干什么。
你觉得怎么样?”
梁建庆笑道:“姐夫,这事你就别劝我了。
我签的可不是什么小品牌。
而且,还不是国产品牌。
这个违约金我可拿不起。
反正,销售网我是肯定不会再卖了。”
“不是国产品牌?”俞培华有些被吓了一跳,“你要代理外国白酒?”
“对,外国酒,洋酒。”梁建庆笑道,“不过不是洋白酒,而是红酒,国外知名的大品牌红酒。”
“卖红酒?卖红酒你能卖几个钱啊,咱们国家有几个喝红酒的?”俞培华叫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梁建庆有些不无得意地说道:
“姐夫,你虽然在销售方面是我的老前辈,但是现在看来,在某些方面你的眼界还是太窄了些。
要是用咱们北方小县城的思维来看,洋酒确实没有市场。
有几个人喝红酒啊?
尤其是国外那些大品牌的红酒,老贵,咱们那里没几个人能喝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