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道：“有时候，会有外边来的商人，用布来换我们的羊和牛。我们就换一点。很贵的，多了，换不起。”

顾梅朵点头，本来就这点羊，还指望它生存，怎么可能换太多的布。

顾梅朵又问道：“你们杀羊，不是应该有羊皮还有羊毛吗？”

男人回答：“有好多啊，烧火了。”

顾梅朵：“烧火？”

男人说道：“是啊，别看我们这边有些小山包，山上的树是不让随便砍的。

我们没柴烧，多余的东西，能烧的，我们就都烧了呀。”

顾梅朵看向连忠。

连忠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这边，环境本来就不好。

原来小山包的面积比现在大得多，就是因为大家一直在砍山上的树烧火，才导致小山越来越小，沙地越来越多。

我们就下令，不许随便砍树。

有这小山包在，大家还能上山采些野菜。

如果山包都没有了，百姓的日子就更难了。他们也知道这个理，就都不上山砍树了。”

顾梅朵赞同地说：“这么做很好。”

顾梅朵又对那男人说：

“能带我看看你们的羊皮和羊毛吗？”

“好的。小米，你来看着羊，别贪玩哈。”

小男孩应了：“知道了，爹。”

来到男人的家，顾梅朵眉头皱得紧紧的。

随意的几根木头，搭着个大架子，上边薄薄地铺了一层茅草。

这哪里是房子啊，连个窝棚都不如。

幸好这里气候不错，风也小，很暖和，有个地方挡挡风雨就成了。

这如果在大黎，这样的房子，一阵大风就刮走了，冬天还不得冻死人啊。

顾梅朵看着面前的一堆羊皮，还有一些看不出颜色的东西，应该是羊毛。

顾梅朵翻拣着看了看。

“就这些？”

男人又拿出来一些：“没了。”

这次拿出来的，能好些。

顾梅朵问男人：“这样的羊皮和羊毛，你们这里多不多？”

男人答道：“好多好多。很多人家舍不得烧，总想着能换点有用的东西。”

顾梅朵笑了：“你家就都烧了？”

男人有些尴尬：“我家人少，不能经常去山上搂树叶，有时候没东西做饭，就烧了。”

顾梅朵看了眼旁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三四岁的娃娃，畏缩成一团。

顾梅朵说道：“我如果买你们这些羊皮和羊毛，你们要银子，粮食还是盐？”

男人马上答道：“要盐。也要粮食。”

顾梅朵点头：“那好，我就用盐和粮食和你们换。你认字吗？”

男人立即说道：“我爹读过书，我认得一些字。”

顾梅朵：“好，那你就负责帮我换羊皮和羊毛吧。我一天给你……你要多少粮食？”

男人一听，有粮食，高兴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了，一个劲儿地搓手：

“你，你一天给十斤粮食就行。要不，八斤也行。”

有粮食了，媳妇孩子不用天天喝野菜汤了！

顾梅朵很大方地说道：

“我一天给你二十斤粮食，你好好帮我－干活。干好了，有你的好处。那你的羊怎么办？”

男人笑了：“没事的，我可以用粮食请人帮我放，我家小米可以帮着放。”

顾梅朵笑了，这男人脑瓜反应快，知道变通，不错。

“那你准备一天给放羊的人多少粮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