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桩上扎了半天马步、回到厢房的周钧,一头栽在床上,整个人如同散架一般。
同样也是腰酸背痛的画月,躺在小间的床上,喊道:“肚子好饿。”
周钧在卧房里回了一句:“案台上有早膳吃剩下的饼。”
画月思考了一会儿,又喊道:“算了,不吃了。”
周钧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爬了起来。
动了动胳膊和腿脚,周钧走到外堂旁侧的书房,摊开纸磨了墨,又从架上找了本书,开始练起书法。
休息好一会儿的画月,有了些力气,从床上起来,去案台上拿了两个饼。
自己嘴中叼了一个,画月拿着另一个,先是来到里面的卧房,发现周钧不在。
出来后四处找了找,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周钧。
将另一个饼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画月凑过去看了看周钧临摹的字帖。
看了一会儿,画月皱眉问道:“你拿炭笔写字倒是挺工整,怎么用毛笔写的这般难看?”
周钧看了眼画月,将手持毛笔的姿势,改成了前世写字的方法,又写了几个字。
画月看了一愣:“咦?又变得好看了。”
周钧叹了口气:“不过是习惯罢了。”
画月瞧着周钧,迟疑片刻后问道:“二郎,你这拿笔的姿势,是从哪里学来的?”
周钧的手一顿,毛笔上的墨水也溅了几滴出来。
看着纸上慢慢渲染开来的墨渍,周钧轻轻笑了起来。
画月奇道:“你笑什么?”
周钧:“这还是你第一次称我二郎。”
画月:“从前没有喊过吗?”
周钧:“心情好些,便喊作你,心情差些,便直呼其名了。”
画月一愣,之后撇撇嘴,说道:“唐人的称呼就是麻烦。”
眼见着画月走远,周钧又看向小几上放着的饼,轻声自语道:“青山一道同,明月何曾是两乡。”
“过上数日,便是离别。”
“再过数年,回了故乡,许是就忘了这里的一切。”
“如此一来也好,权当是梦一场。”
接下来的十来日里,周钧上午跟着公孙大娘习武,下午在书房中练字。
生活简单但也并不枯燥,直到一位访客的到来。
这日上午,周钧正在木桩上扎着马步,门房有人来报,说是周家大郎就在门外。
周钧向公孙大娘告了一声罪,跟着门房来到别苑的大门,看见周则牵着马,停在门外。
周钧走过去,问道:“兄长今日怎么有暇?”
周则笑着对周钧说道:“衡才,诗社来邀。”
周钧:“诗社邀某?”
周则:“那西厢记的戏本,前几场正在写着,但是却出了分歧。”
周钧:“怎么?”
周则:“管着唱曲的聂玄鸾,和管着台词的尹玉,因为些许词句之争,正吵的不可开交。”
“邵观文几次相劝,都没什么用。”
“他也是无法,只得遣了某,来邀你去诗社一趟。”
周钧一听,寻思了一会儿,点头说道:“衡才去向东家告假一日,兄长请稍候。”
半个时辰后,骑马行在官道上的周钧,朝身旁的周则问道:“那戏本写的如何了?”
周则:“前两场写的倒还算顺畅,到了第三场,崔莺莺带着红娘在庙里祭拜,无意间遇上了张生,这戏词就出现了争论。”
周钧听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