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群涌而来的十数名隐门杀手,费翁不慌不忙,右脚斜向踏出了一步,手中的树枝也跟着向前递去。
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也没有什么繁复的套路。
仅仅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
冲在最前头的清衍子和头陀,一人手持藏幡剑,一人高举粗铁杵,齐齐冲向费翁,招式见老,却被对方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截断了攻击的势头。
费翁不仅仅避开了清衍子的攻击,还趁势用树枝的尖端,刺中了铁杵头陀的下肋。
那威武雄壮的头陀,被这看似轻巧的树枝一招击中,出人意料的倒退数步,大声呼痛,又抛下了手中的兵器,在地上抽搐不止。
在外人看来,这就好像清衍子的藏幡剑,攻错了方向,而那头陀更是将自己的破绽,主动送到了费翁的手中。
接着,又有更多的杀手,冲了上来。
拿着一根树枝的费翁,看似就像在后院中闲游一般,不停转换着步法,又用树枝迎向每一次针对他的攻击。
面对如潮水一般的敌人,费翁的所有动作,包括他手中的那根树枝,任何一点点轻微的移动和偏斜,都能恰到好处的兼顾了攻击、防御和躲避的作用。
这就好像他已经摸清了每個人攻击的方向和力度,又在无数躲避和反击的可能性中,挑选出一个最佳方案,来最大程度的削减敌人的威胁,并且达到伤敌的目的。
所有的敌人,看上去就像是在与费翁演着一出排练上百遍的武戏。
这一幕,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在场的众人,初见到这一切,个个都惊到忘记言语。
画月呆呆看着场中,口中呢喃道:“他用剑,根本就没有招式,看上去不过就是在胡乱挥动。”
周钧叹道:“这哪里是打斗,更像是大人与稚子的游戏。”
就在所有人关注打斗的时候,旧伤未愈的秦相璧,眼见情势不妙,向后退去,想要顺着来路逃跑。
罕古丽拦住了他的去路。
秦相璧见状,恶狠狠的说道:“我已经将消息传入了隐门,执堂和巡堂的堂主,都在赶来石城镇的路上。”
罕古丽皱眉问道:“所以,你把这群人带到这里来,其实就是让他们故意送死,好拖住我们?”
秦相璧抬起头说道:“不错。此外,刑堂的堂主,我们的师傅,她见到了周钧的赏红之后,也已经动身离开了吐蕃,正在向着这里赶来!”
罕古丽睁大眼睛,身体一颤。
秦相璧见罕古丽面露怯色,又笑道:“师妹,倘若你现在迷途知返,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会帮你在师傅面前美言几句。捉住周钧的功劳,我也会分你一份。”
罕古丽向秦相璧走近了两步,低声问道:“此话当真?”
秦相璧:“我何必骗你?你精通用毒,倘若想戴罪立功,只要在……”
突然,一阵飘散的红雾,从罕古丽的手心喷出,溅在了秦相璧的脸上,
后者猝不及防,不禁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