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鬼谷子之女喜欢你?”
嬴政站在桌案前,手拿毛笔,在练字。
从秦王府被雾气笼罩,到始皇帝传召,相隔不过两个时辰。
赵昆无奈的讲述了王雪出现的经过。
见嬴政有些不信的样子,他又坚定的说:“我觉得那女的有病!”
“她只是说喜欢你,又没让你干嘛, 怎么就有病了?”
“王雅是我未婚妻,这叫原配。”赵昆眯起眼睛分析:“那女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只是听鬼谷子之话来找我,更别说我根本不喜欢她,她干嘛喜欢我?”
“那鬼谷子为何让她来找你?”
“应该是美人计。”
“美人计?”
“就是让我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嬴政依旧在书写,没有抬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我儿的不对了,平时在外面沾花惹草, 都要成亲了,还不知检点!”
赵昆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
是的,他有点看不懂自己父皇了,明明知道自己是为了皇陵的秘密,却闭口不谈。
他想主动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且开口了,嬴政也不一定告诉他。
“所以说,这个太子我不当也罢,当了就要被所有人盯着。”
赵昆抖着腿,口歪眼斜:“毕竟我年轻气盛,在大姐姐小妹妹那里很吃香的。”
“是吗?”
“当然。”赵昆斜着眼看了看嬴政:“所以别给我整什么侧室,我怕应付不过来。”
“昨晚她们都去府上了?”
“去了,我没看上,说白了都太丑。”
听到这话,嬴政抬起头,朝赵昆说了句“调皮。”然后继续提笔练字。
这也太淡定了。
本打算调动嬴政的脾气,让他主动找话题, 结果今天这么佛系,简直出乎意料。
很显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昆只好主动认怂,垂头丧气道:“父皇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
“都不想当太子了,我怎么能纵容你的年轻气盛?”
“随便说说而已嘛,真不想当,我早就跑了,怎么还跑你面前说。”
赵昆走到嬴政旁边,背靠着桌案说:“而且父皇和大哥也离不开我,我也舍不得你们。”
“算你小子有良心。”
嬴政看了眼赵昆:“不过你跟鬼谷子是怎么搭上的?”
“因为皇叔公。”
“皇叔?”
赵昆转过头来,从毛笔架中拿起一根毛笔转了转:“鬼谷子神通广大,居然在数十年前就算准我要去找他,给了皇叔公一枚令牌,让我去汉水之滨找他。”
“鬼谷子对奇门方术颇为精通,识人面相也很是了得,若他算准了你要找他,倒也合情合理。”
嬴政继续书写:“不过你刚说皇叔, 又是怎么回事?”
“皇叔告诉了我一些皇陵之事, 据说父皇的病与皇陵有些关系。”
听到这话,嬴政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赵昆问:“伱打算调查皇陵?”
“父皇也知道,我娘的死与皇陵有关对吧?”赵昆说:“父皇吃了我的仙丹,提前失效,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若不调查清楚,父皇的命,我怕保不住了。”
嬴政沉吟了片刻:“那你打算怎么做?”
“父皇不告诉我,皇叔公也不说,现在鬼谷子还没来,我只能等待时机。”
说到这,赵昆顿了顿,又道:“不过百家的人似乎来咸阳了,我想从他们入手。”
“百家的人,确实是个方向。”
嬴政点了点头,又拿起毛笔开始书写:“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能说,那是一群我无法想象的存在。兴许与上古有关。”
“上古吗?”
赵昆皱眉,忽又想起了一件事,追问嬴政:“父皇寻仙问药,可否与他们有关。”
“有。”
嬴政简单答了一个字,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有点讳莫如深。
赵昆看了看他,想了片刻,接着道:“皇陵的事,父皇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小心的。至于百家那边,我倒不急于阴阳家,反而对农家比较感兴趣。”
“农家?”
“阿米奴从西域弄回来了一些种子,大哥最近在为粮食发愁,我想让他们搞点反季节农作物。”
“什么反季节农作物?”
“就是杂交,大棚之类的。”
嬴政笑了:“这些听都没听过的名词,你是要给农家出难题了?”
“其实也没那么难。”
赵昆百无聊赖,转过身趴在桌案上,把玩意砚台里的墨汁:“只要找到野生的高产异种,进行杂交,培育下一代,产量自然会提高。”
“那大棚呢?”
“就是在田里盖房子,让菜苗有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调节合适的生长环境。”
“这”
嬴政迟疑了一下,看向赵昆:“这又是你神仙师父教的?”
“当然。”
“可有依据?”
赵昆想了想,道:“师父神出鬼没,我想给依据,也给不出来,不过我可以举個例子。”
“什么例子?”
“比如咸阳城里有两夫妻,他们刚成亲不久,家里催他们生孩子,这两人都相貌平平,那他们的孩子,父皇觉得相貌如何?”
“自然也平平无奇。”
“那如果两个人相貌不错呢?”
“呵呵。”
嬴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孩子可以继承父母的有点,但农作物怎么能相提并论,你这个例子不合理。”
“怎么就不合理了?”赵昆也笑了。
“人能互相结合,农作物怎么可以?”
“父皇是说,农作物没有洞房花烛?”
嬴政瞪了赵昆一眼,没有接话。
“还是说,父皇觉得,农作物没有?做不了那种”
“啪——”
“哎呀,父皇干嘛打我!”赵昆揉着头,不满的叫道。
嬴政无奈,终于还是说:“就好比传宗接代,男人需要找女人去完成,你说的杂交应该跟这个类似吧?”
“是。”
“那农作物如何杂交?”
“这不是同样的道理吗?”赵昆古怪的解释道:“人需要下一代,植物也需要下一代,所以他们也会跟人一样,做那些苟且之事。”
“那他们如何做?”
“不是有种子吗?”
“种子从何而来?”
“花落之后,有了果实,就是种子。”
“这话说得有道理,但其中还有过程。”
“什么过程?”
“苟且的过程呗。”赵昆有些好笑的打趣道:“父皇怎么说也是老手,怎么陷入了这种思维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