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p>

方家的房子实在老旧。</p>

在雨天，散发着无形的霉味，到处都是酸涩气。</p>

矮底高跟鞋的声音“扣扣扣”踩在地面上，停滞在客厅中央，没有任何征兆，她猛地转过身，扬起手便挥了一巴掌到禾筝脸上，掼过她的左耳，耳膜都撕疼了下。</p>

禾筝数不清自己第几次被打了。</p>

“道歉！”</p>

凌乱的头发遮住眼睛，禾筝将头发挽过去，眼里含着水，面向季平舟，熟练道：“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更不该打你。”</p>

在方家，禾筝是一套被完美输出的体系，她可以跟季平舟叫板，却不能反抗方夫人。</p>

从小到大都不变的。</p>

无论谁对谁错，她都是要低头道歉的那个人，对方陆北是，嫁了人，对季平舟更是。</p>

方夫人对她的表现不算满意，“老四，是我没管好孩子，刚才的事我们都看到了，既然你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如就和平分开，你们家跟我们家，脸上也都不会太难看。”</p>

那一巴掌可不是往禾筝脸上打的。</p>

而是打给季平舟看。</p>

他握住禾筝的手，不容她挣扎，“我爷爷很喜欢禾筝，应该不会同意我们离婚。”</p>

方夫人慢慢平静下来，“可是她刚才打你，这次只是砸到你身上，下次砸到你头上，我要怎么面对你家里人？”</p>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p>

她停止了挣扎。</p>

手指安静躺在季平舟的掌心里，感受着里面的温度，他态度诚恳，是诚心要挽回他们这段贫瘠的婚姻。</p>

方夫人凝向禾筝，“筝儿，你说。”</p>

指腹被捏了下，季平舟贴她很近，声气似有若无地飘过，音量控制的完美，只有禾筝能听到他说的那两个字——宋闻。</p>

他在威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