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p>

房间的壁纸花纹皆为暗色系，暖调的灯光也不会为此增添任何美感，窗外阴云密布，一场雨结束了很久，分不清此时是何年何月。</p>

但禾筝知道。</p>

她没能逃掉。</p>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截黑白交界线。</p>

白色是季平舟的衬衫衣摆，衣摆扎进了黑色的腰带里，他微微弯腰，褶皱就产生了，“醒了？”</p>

房间不透风，他的询问也不出去，直往禾筝耳朵里灌。</p>

她侧过脸，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再看。</p>

手忽然被抬起。</p>

渗透冷意的针尖抵在手背上，即将进入时，禾筝像是砰然炸碎的气球，腾地从床头坐起，一挥手，惶恐地将针管推开。</p>

没想到她会突然反抗。</p>

季平舟的手被活生生推换了个方向，来不及闪躲，针尖朝着下巴划去，一颗颗血珠瞬间冒了出来，痛的他皱眉。</p>

放下针管，他捂住了下巴，本想责备禾筝，低头却看到了她瞳孔中的一小圈水光。</p>

纯白又憔悴的面容让他心软下来。</p>

口吻增添了些友好的温度，“营养剂，不是要抽你的血。”</p>

吊瓶里面的液体是无色的透明状，周围也没有仪器。</p>

确实，不是要抽她的血。</p>

禾筝心跳渐渐平稳下来，看着季平舟的眼神仍有警惕和防备，“我怎么会在这里？”</p>

他背过身，用纸巾擦拭着下巴冒出的血珠，嘴角染着笑意，“我们还是合法夫妻，你不在这里，还想在哪儿？”</p>

禾筝裹着被褥，瑟缩在床头，“我想回家。”</p>

“这就是你家。”</p>

血一直止不住。</p>

刺目的红。</p>

浸透了纸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