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松长得老实巴交，你和丁家有交情，以为他是个受欺负的好人，情有可原，但我们都被他骗了，像他这种蔫坏的恶人，连本院务和诸位御史都险些上当。”</p>

崔院务特意走到御史们身前，“如今真相大白，该回书院的就让他们回来，该拖走的，念在往日师徒情分，书院不做责罚，死者为大，就让他早点下葬吧。”</p>

御史们没做反驳。</p>

崔院务对着人群呵斥，“都散了吧！”</p>

学子们散开，段登讨好的走来，“崔院务，丁松承认诬陷飞鹰会，那我们还解散吗？”</p>

“两码事，院长令贴在门口，你看不到？”崔院务每年收飞鹰会的金银财宝，哪里愿意看到飞鹰会解散，顿了下，他指点道，“飞鹰会乃院长做主解散，你们有什么说法，就找院长去。”</p>

崔院务的一惯原则，甩锅给院长，得罪人的事情，让院长去做。</p>

段登了然，暗自记恨上了院长。</p>

尸体被抬走，崔院务还没寻到女医，吩咐乔染自行上药，就与其他人一同离开了。</p>

祁允宪毅然转身。</p>

“祁师兄，你去哪？”乔染叫住他。</p>

“冤有头债有主！”祁允宪要随尸体去衙门讨公道。</p>

乔染默了下，“证据呢？”</p>

他们都知道，丁松的死有内情，可卫元武人在大牢，就是他脱罪最好的证明。</p>

祁允宪气不过，“丁兄答应我了，他会退学，带着家人去渝州，他不可能杀人，也不能留下那种遗言！”</p>

他后来又去劝说丁松了，丁松点头，愿意离开京城。</p>

但不知怎么，丁松出去了一趟，回来后神色紧张，紧接着就发生了刺杀之事。</p>

“我们都知道不可能，所以，他为什么要做？丁师兄若真留有遗言，他的遗书里，最挂念的，应该是他的家人。”</p>

乔染言尽于此。</p>

祁允宪心里明白，只是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得试试！</p>

曲小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鸡腿师兄看起来很难过。”</p>

“你说的是祁师兄吧。”乔染顺着她的视线看去。</p>

曲小泉点头，鸡腿师兄就是他，“丁师兄原先挨打，到底有条命在，我们帮丁师兄，把欺负他的人撵走，可丁师兄死了，鸡腿师兄去衙门，约莫也讨不到好果子。”</p>

曲小泉和师父做了好事，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p>

乔染不计较丁松刺杀她的事，幕后真正的操纵者，她迟早让对方付出代价。</p>

“弱小的蚕虫，在打不过老虎时，只能躲在树影下蛰伏，等待属于它的时机。”</p>

有时候，苟且偷生也是一种活法。</p>

“师父说的是破茧成蝶？”曲小泉问。</p>

“蝴蝶只是好看的花瓶，毛虫吸食过大量的毒液，未必不可成为毒虫，有时候，一针见血比千锤百炼更有效果。”</p>

乔染侧眸看向脚边的两只巡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会明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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