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宁静的极了，除了风掠过树梢的飒飒声，再没有其他声音可以掀起半点涟漪。</p>

这时候，一阵劲风从院墙外渡来，卷起地上的落叶，使其在空中旋转，上下翻飞。</p>

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一幕，但心愿却蓦然怔住了。过去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中闪回，最后定格在某一个残酷可怖的景象中。她猛地摇头，散去脑海中那张可怕血腥的一幕，但是一个可能性却在骤然停留在了她的脑海中——</p>

心愿忽而看向傅司，像是怕打破这份宁静，犹豫半晌才说道：“哥哥。我有一个问题。”</p>

傅司却头也不抬道：“我拒绝。”</p>

“我还什么也没说。”心愿愕然。</p>

“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p>

“那哥哥你应该知道这个方法是唯一可以接近灰鲲的方法。”心愿怔怔地看着那上下翻飞的落傅，“在花鸟市场中，【循环】的起点是大地，终点是灰鲲的头顶，只要进入这轮【循环】中，我们也就可以在循环中抵达灰鲲的头顶。”</p>

“嗯。”</p>

“嗯是什么意思。”心愿有些不满，飘落到傅司对面。</p>

“意思就是我拒绝。”傅司抬头看向她，“你说的或许有可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何介入循环？”</p>

“只要通过我就可以了。”心愿脱口而出。</p>

“不是通过你。”傅司摇头，“而是通过‘死去的你’——只有当‘仪式完成’和‘你死于灰鲲事件’这两个条件同时完毕，你才会正式进入循环。”</p>

“那就——”</p>

“心愿。”傅司眼神陡然严肃，“你还记得那次离开酒店后我与你说过的话吗？”</p>

心愿一窒，“可是南城还有仪式该怎么办？现在仪式不是已经接近结束了吗？到时候许愿的噩梦就会成真了啊！”</p>

“那也不需要你做出牺牲。更何况你这个建议也太粗糙了，即使你可以进入循环，我又该如何进入？即使进入了循环，落到了灰鲲的头顶上，我又能做什么？”傅司的声音到最后已经有些严厉。</p>

“我——”心愿有些委屈，“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p>

“建议的背后是你的想法。我已经说过了，无论如何，要保持那颗【求生之心】，记住自己的性命比什么都要重要。同样的话——”傅司伸出手去对着幽灵少女的额头轻轻一弹，“我不想再说第三次。”</p>

“哦……”心愿捂着额头微微后仰。</p>

傅司微微一笑，“更何况，你的说法并不准确，在【循环】中，那些死去的少女与其说是回到了灰鲲的头顶，不如说是回到了——家中。”</p>

“什么意思？”心愿不解。</p>

傅司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心愿，你觉得在【循环】中，为什么死去的少女们会回到灰鲲的头顶？”</p>

心愿茫然，“我……不知道。这不就是灰鲲自己设定的能力规则吗？”</p>

“规则这个词用得好。虽然目前为止，我所遇到的怪异都是在一些‘不讲道理’的绝望与痛苦之上诞生的，但与此相反的是它们的行动策略和超自然能力往往都‘很讲道理’，有着既定的【规则】。只要看破这些【规则】，就可以理解它们诡异莫测的能力。”</p>

“灰鲲的【循环】也有着‘道理’。”心愿明白了傅司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