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场噩梦。”</p>

她喃喃自语，终于想了起来，她居然连续做了两个噩梦，难怪会头疼欲裂。</p>

“噩梦的内容是什么来的？不行，我要赶紧记录下来。”</p>

想到傅司说过的“记忆中会潜藏着关于老大的痕迹”，许愿忽然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噩梦可能与这神秘莫测的《灰鲲事件》有着重要的联系。</p>

她强忍着难受下了床，踩着拖鞋踉踉跄跄地走到了窗前的书桌前坐了下去。随意翻开笔记本，一只手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另一只手捡起签字笔，她开始尝试在白纸上勾画和记录起来。</p>

“第一个噩梦……”</p>

在第一个噩梦中，她站立在一栋大厦的天台边缘，脚下是令人头晕目眩的高空，头顶是乌云密布、风雨欲来的黄昏。</p>

随着她的回忆，她似乎也渐渐再次回到了那噩梦世界之中——</p>

来自天际的狂风吹拂着她的乌黑长发和白色裙摆，巨大的阴影凭空出现，瞬间塞满了她的瞳仁。那是一头巨大的灰鲲，蓦然降临在她头顶，而在那灰鲲的顶部正有一个人影，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与厌恶。</p>

那个人的样子是——</p>

写到这里，许愿骤然停手，头颅内部的刺痛伴随着回忆愈发强烈，直让她呼吸紊乱、心跳急促。咬牙强忍着，她还是敌不过那似乎要炸开她脑袋的剧痛，不得不停止了回忆。</p>

抬眸望向远空，大口呼吸着，缓了好半天，她又不服输地拾起笔，再次开始回忆，但这一次，却怎么也想不起之后的事情了，也想不起那“人影”的样子了。</p>

许愿想起傅司的话，不禁喃喃自语道，“难道那就是‘老大’？”</p>

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p>

不，不可能。</p>

在她看来，灰鲲头顶上那个人影一定就是所有事情的幕后真凶。灰鲲事件、游戏痕迹的消失、傅菲的“自我解决”、老大的消失，都是祂一手导演的。</p>

她并没有什么证据，但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一定就是这样，否则那人为什么会站在灰鲲的头顶，为什么会用那种仇恨的眼神望着她。</p>

一想起那种眼神，许愿都不禁浑身一寒。进入警视厅这么多年了，经历的案件大大小小也近百件，这其中也不乏一些穷凶极恶之徒，被她绳之以法之后也对她或是破口大骂或是冷眼直视，但都不如她在这个噩梦中遭遇的那个人影的眼神令她为之恐惧。</p>

那种赤果果的，不加丝毫掩饰的仇恨——令她甚至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认识那人，否则祂怎么会对她存在如此大的仇恨？</p>

虽然恐惧得手都在发抖，但许愿却不会因此退缩，恰恰相反，她反而隐隐得兴奋了起来。</p>

“不怕你不恨我，就怕你躲着我。有本事就来啊。”</p>

她只可惜，她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影的样子。体型、年龄、性别，全都不记得了。</p>

“但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一潭死水终于泛起了些许涟漪。”许愿眼中闪烁着光芒，“既然出现了蛛丝马迹，迟早会让我抓到你的大鱼。”</p>

有了第一个梦所带来的收获，许愿精神为之一振，她提起笔开始记录第二个噩梦。</p>

但不同于第一个梦的场景画面十分清晰，第二个梦则是抽象许多，更加符合一般的梦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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