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秀眉微蹙，这公司人事部从上到下都这么喜欢嚼舌根么？</p>

需要整顿。</p>

她在总裁室门口站定。制造业的办公大楼果然和金融业的奢侈华丽风格不同，处处透露着那么点落伍和老土。</p>

不，板板正正，踏踏实实。</p>

再进一步，她听到里面有人交谈的声音。</p>

一个夸张的，难以置信的男声：“昨晚没下手？那姑娘的丑成什么样，才让你子弹都上膛了又收了枪？”</p>

“啧。”姜昭昭翻了个白眼，明明调查过‘启航制造’，产品扎实，管理严谨。</p>

怎么今天来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p>

她抬手，敲门前决定：观察两天，不行就撤。</p>

“叩叩。”</p>

门内交谈戛然而止，总裁室旁边带磨砂玻璃门的办公室倏然打开。</p>

里面走出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孩，低着头整理工牌，摘下耳机：“您好，是新来的总裁助……这么巧？！”</p>

姜昭昭也跟着嘴角一抽。</p>

这不是早上闻铭车里副驾上的那个女孩吗？</p>

“我叫苗书绮。你是今天来入职的，对吧？”</p>

姜昭昭一边点头应着，突然有一个离谱的猜想，但她没来得及想。</p>

“吱——”蛮有重量的棕色实木门，被小姑娘推开时，带着声急需修理的尖锐噪音。</p>

姜昭昭蹙着眉头，抬头，擦过一个嬉皮笑脸瞬间被惊艳的眼神，看到了班台后，老式班椅上坐着的人。</p>

新锐的气质，蓬勃的短发，禁欲的银丝细框眼镜，紧绷的下颌，和清晨当着她面穿上的白衬衫。</p>

——是闻铭。</p>

那衬衫的袖口翻卷起来，露出小臂匀称有力，爬着蜿蜒的暗蓝色脉络。</p>

她知道，被藏起来的布料之下，有她淡淡的口红印，长长一条。</p>

他的大掌能轻松禁锢她一对手腕，柔荑被推到头顶时，衬衫布料拂过她的脸，她嘴唇的颜色就这么擦在他的衣袖上。</p>

苗书绮雀跃地走到班椅旁边，手臂搭在椅背上：“喏，新助理，满意了吧？”</p>

他看过来时，清淡的眼睛波澜不惊。</p>

倒是另一个穿着一身潮牌，和这里的‘工业风’很不相干的男人迎过来，伸出手：“你好美女，我是薛中信。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到我身边来工作？”</p>

姜昭昭条件反射，伸了半寸指尖给他握。</p>

女人的手，柔若无骨。</p>

薛中信简直舍不得挪开眼睛，但还是努力回头望着闻铭：“闻总，这助理能让给我吗？”</p>

剩下的半句用无声的口型：“哪找来的这么娇滴滴的女人啊？”</p>

津港在北方，季风盛行，干旱少雨。海水浸渍土地，连自来水都有一股盐碱味。</p>

猎猎北风，夹杂着大海凝结的盐粒，养不出这样白皙水润、皮肤娇嫩到吹弹可破的姑娘。</p>

闻铭眸底一片晦暗，眼神不动声色落在那只纤纤玉手上。</p>

昨晚，她在他身下。</p>

白嫩的小手被他握着，指尖搭上人鱼线的边缘，指尖羞成了粉红色。</p>

他深深看她，眼底有火，明示她。</p>

结果她娇滴滴的拒绝，蜷着手指不肯卖力。</p>

姜昭昭得体收回了手，嫣然一笑不可方物：“抱歉薛总，谢谢赏识。”</p>

水波粼粼的眸子一转：“闻总，我来就是想跟贵司交代一声：家里突发急事，恐怕没办法入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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