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诉法明文规定：只有口供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定罪处刑；没有口供，其他证据充分的，可以定罪处刑。</p>

不管是王紫东还是罗东民，因为那台录像机里的资料，他们的犯罪证据确凿充分，即使他们不认罪，也能定罪处刑。</p>

但涉及石欢的问题有些棘手。</p>

现在虽然有罗东民的口供，但仅凭他的口供，没有其他有利的物证，即使传唤和拘留石欢，她死不认罪的话，也拿她没办法。</p>

那只录像里的视频应该就是石欢拍的，所以从头到尾有其他人的身体局部留像，却唯独没有她的。</p>

再则，之前高颜和孟云鹤从一号会所里采集的血样只能证明被杀的是孟云菲，但不能证明石欢就是凶手之一。</p>

另外，指使罗东民的是“段天雷”，高颜他们明知是孟云菲用变声软件给罗东民打的电话，但白蔡监控得到的语音录音的内容仍然不足以证明石欢参与杀人案。</p>

石欢只是告诉罗东民危机已解除，至于什么危机，没有明确。</p>

她还告诉罗东民王紫东认罪，这是客观事实，谁都可以当茶前饭后的闲谈随口一说，也不能因此追责问罪。</p>

她让罗东民休养几天上班，新车会办好牌照送到楼下给他，这些只言片语更没有什么用，毕竟罗东民本来就是威盛集团名下陶瓷销售公司的业务骨干，还有大艺术家的名头，身为总经理的“孟云菲”关心和奖励他也名正言顺。</p>

所以光凭那段语音录音，不足以让石欢认罪，此其一；其二如果现在传唤石欢，那她背后的团伙会立刻警觉且畏罪潜逃。</p>

孟云鹤不忍看高颜沮丧，把她揽进怀里，“再忍一忍，她跑不了。夏初九、楚湘、杜杰、古彬四个天兵天将随时待命，还有白蔡远程监控，她早在劫难逃了。”</p>

说是这么说，可罪大恶极的石欢一天不归案，高颜就如鲠在喉。</p>

“你的心情我理解，相信我，我比你更着急，可是我们需要更有力的证据。而且我们费了那么多心血排兵布阵，现在只是抓到了一伙电信诈骗分子，背后的大鱼还没浮出水面，现在收网为时过早。”</p>

孟云鹤吻了吻她的额头，明明神色疲惫，声音却低缓温柔。</p>

高颜点点头，“放长线钓大鱼，我懂……就是……”</p>

“你们俩儿干什么呢？庆功能不能换个地方关着门儿？”</p>

郑画图送走路杰他们回来看见两人在走廊里腻歪，忍不住打趣，“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还亲不够，都不考虑一下光棍哥的感受。”</p>

“以后你再看到我亲媳妇，自动闭嘴隐身！”</p>

孟云鹤瞅他一眼。</p>

“是！”</p>

郑画图身板一挺，直着嗓子喊了一声，立正、后转、正步走。</p>

“回来回来……”高颜扑哧一声笑了，“郑局长，这些日子忙着一直没顾得问你，你和姜尚、方可人的三角恋什么情况了？”</p>

郑画图转过头仍然不苟言笑，憋着气闷闷地看着孟云鹤，“首长，首长夫人问我话，能回答吗？”</p>

“回答！”</p>

“是！嘿嘿……”郑画图原形毕露，“高颜，满世界我最怕他，他最怕你，你最怕我，那你说，我还用不用再怕他了？”</p>

“谁说我最怕你了，那是以前。现在我有云鹤撑腰，才不怕你。”高颜笑，“赶紧，什么情况？”</p>

“唉，方可人被姜尚打败了。”</p>

郑画图摇头叹息，听着挺遗憾的意思。</p>

“别卖关子，到底怎么回事。”高颜急了，“还有，你这几天一直跟着忙活，怎么没见你派人接送小军？”</p>

“是这样。我腿是治好了，可当时下床的时候腰不得劲儿，动不了，拍了个片子主治医生说我以后得瘫痪，一辈子得人端屎端尿。方可人一听就变脸了，姜尚抹着眼泪说我总算能陪着她了，以后再也不会成天见不着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