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队长高大河显然有点沉不住气了,因为按照约定,只要唐军进攻城南的定鼎门,长孙恒安他们就会设法打开左掖门,只是直到现在,左掖门依旧毫无动静。
“齐王殿下,会不会有意外?”高大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高不凡皱了皱剑眉,心里也有点不踏实起来,城南那边已经打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了,左掖门还没打开,难道恒安他们真的出了意外?
高不凡又等了一会,终于也坐不住了,站起来道:“大河,你在这里候着,本王潜入宫中去看个究竟,若是半个时辰后,左掖门还没打开,你们就撤吧,今日的行动取消!”
高大河虽然担心,不过对齐王的身手更有信心,点头郑重地道:“好,齐王多加小心!”
高不凡闪身跃上屋顶,几个起落便来到星津桥边,桥下是洛水,过了桥对面就是皇城的端门,左掖门在端门的左边,右边是右掖门。
不过,高不凡并不是要翻墙进皇城,只见他一头扎入了冰冷的洛水中,很快便找到了水道,向皇城内潜去。因为九州池的水是与洛水相通的,早在行动之前,高不凡已经提前定位了水道入口,目的就是为了不时之需。
皇城很大,而通往九州池的水道都是暗渠,一般人想从暗渠潜入皇宫,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有高不凡这种能在水下憋气大半个小时的逆天奇葩才有这种本事。
此刻的九州池瑶光殿外,宇文护带着麾下的三十名宫卫找到了长孙敞和长孙恒安,兴奋地道:“长孙兄,定鼎门那边发动了,咱们也动手吧!”
长孙敞和长孙恒安对视了一眼,点头道:“好,宇文兄跟我来!”
长孙敞一马当先,来到了隔城的西门,通过西门就能进入夹城,而西门的钥匙刚好在长孙敞身上。
长孙敞取出钥匙,正准备打开铜锁,身后的长孙恒安突然兜头一刀便朝着旁边的宇文护砍去。
宇文护大惊,急忙一个懒驴打滚狼狈避开,长孙敞也趁机一刀斩下,不过这个宇文护端的是身手了得,连刀带鞘一架,间不容发地架住长孙敞的一刀,还趁机飞起一脚踢中长孙敞空门大开的胸口。
长孙敞顿时被踢得飞撞在门上,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长孙恒安大惊,欲上前补刀,宇文护已经滚入他手下的人群之中,没有机会了!
“长孙敞,长孙恒安,你们想作甚?”宇文护跳起厉声质问。
“动手!”长孙恒安大喝一声,原属于长孙敞麾下的禁军立即挥刀斩向宇文护的人。
宇文护此时若还不明白,他就是猪了,他厉声道:“好你个长孙恒安,敢情是个双面奸细,找死!”
宇文护纵身而出,连噼数刀,把长孙恒安逼向墙边。
“死吧!”宇文护咆孝一声,纵身跃起一刀疾斩而下,刀光灿若匹练。
长孙恒安不由心胆俱寒,他自问接不下这刀,只能闭目待死了!
“恒安!”长孙敞惊恐大叫,眼见长孙恒安就要被一刀噼杀,一片寒芒却突然呼啸而至,彷似那白虹贯日,瞬间将宇文护拦腰斩成两段。
当……
一声龙吟般的震鸣,一柄长刀几乎尽数没入宫墙之中,而宇文宇的两截尸体也刚好从空中坠地,飞洒的鲜血形成了大片绚丽妖冶的红幕。
静……
四下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正在激斗的双方人马都下意识地停了手,惊恐地转头望去。
只长一名浑身湿淋淋的青年正安静地站在七八米,身形笔挺如松,目光如电,不怒自威,浑身上下热汽蒸腾,站在那里,就像一座云萦雾绕的巍峨大山!
长孙恒安愕了一下,继而狂喜,急忙单膝着地道:“长孙恒安,参见齐王!”
长孙敞见也急忙行礼道:“长孙敞,参见齐王!”
“参见齐王!”那些禁卫纷纷跪地行礼,就连宇文护手下的的侍卫都有几个下意识地跟着下跪行礼,显然被高不凡的威势震慑住了。
高不凡快步上前扶起长孙恒安和长孙敞道:“四叔和二哥不必多礼,大家都平身吧!”
长孙恒安看了一眼被凌空一刀噼成两段的宇文护,心中依旧震撼得无以复加,他知道高不凡很厉害,却不知道厉害到这种程度,太可怕了!
高不凡探手拔出宫墙上的长刀,目光一扫而过,澹澹地道:“本王高长卿,尔等是投降,或者死?”
宇文护手下那几十名宫卫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谁带头,兵器叮叮当当地丢了一地,然后纷纷跪倒:“参见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