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的亲兵呼啦的上前,把程咬金等人团团围住,苏定方来到近前,沉着脸质问道:“程咬金,我苏定方好意收留你,你竟敢在此行凶!”
程咬金指了指自己包扎得像阿三似的脑袋冷笑道:“好意?苏将军的好意俺程咬金心领了,嘿嘿,俺是听说窦大将军的仁义之名才来投奔的,岂曾想竟是徒有虚名之辈,俺程咬金是求前程来的,可不是来白白送死的,也罢,这次就当俺老程瞎了眼,老子不干了,就此别过!”
苏定方皱眉道:“程将军何出此言?”
程咬金冷笑道:“苏将军何必明知故问,俺们拼死攻了一个早上的城门,死伤惨重,就连俺本人的性命也差点交待了,现在气都还没喘过来,又让俺们继续上,这不是让俺们白白送死是啥?早知你苏定方如此没有容人之量,俺就不来了。”
苏定方不由面红耳赤,连忙道:“程将军误会了,本将并未命你们再次出战。”
程咬金表情夸张地掏了掏耳朵,一指那名族帅道:“难道是俺老程年纪大了,耳朵出了问题?”
苏定方狠狠地瞪了这名族帅一眼,喝道:“怎么回事?本将不是让你通知程将军好好养伤吗?”
那名旅帅神色讪讪地道:“刚才鼓声大吵,可能是属下听错了,还以为苏将军是命程将军出战呢,程将军,对不住啊!”
苏定方厉声道:“来人,把这个误事的家伙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那名族帅立即被拖了下去,苏定方对着程咬金拱手陪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还请程将军多多包涵。”
苏定方本来打算再试一试程咬金的,没想到后者的反弹竟然这么大,若是硬逼着程咬金再出战,只怕这鲁莽的家伙真会硬闯出营去,到时不仅会损失一名猛将,对自己的名声也有损,以后说不定真的没人再敢来投靠了,所以,苏定方衡量了得失后决定安抚程咬金,而那名传令的旅帅则背了黑锅。
程咬金神色稍霁,收起巨斧默不作声,显然还有怨气。
“程将军和诸位弟兄好好养伤,今晚本将军亲自设宴向诸位陪不是。”苏定方歉然道。
程咬金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那倒是不必了,俺们来投靠窦大将军,无非是看好窦大将军,搏一个封妻萌子的从龙之功罢了,只要苏将军公正对待俺们,别给俺们这些人穿小鞋便行。”
苏定方笑道:“窦大将军和本将一向都是赏罚分明的,今日之事只不过是误会,诸位弟兄放心,只要大家忠心尽力办事,窦大将军和本将均不会亏待大家。”
接下来,苏定方又安抚了众人一会儿便离开了,程咬金不禁暗吁了口气,奶奶的,总算蒙混过关了。崔子健刚才也紧张得手心冒汗,这时禁不住向老程竖了竖大拇指,这家伙关键时候倒是颇有点急智,不过也太冒险了些。
当晚,苏定方真的设宴款待了程咬金等人以示安抚,这便意味着开始真正接纳他们了,很快,程咬金便发现针对他们营地的各种戒备也撤去了。
两日之后,裴行俨终于率着幽州军抵达,苏定方不得不停止了攻打河间县城,移师七里井,与裴行俨对峙。
七里井这个地方位于河间县城西北面,地势开阔,适合两军明刀明枪地大规模野战,很明显,苏定方是打算以堂堂正正之兵击败裴行俨。
两军相隔数里地拉开了阵势,幽州军和窦军之间的第一场较量一触即发了,而这个时候,窦建德的麾下的另一员将领高雅贤也率着后续一万人马抵达了乐寿。
高雅贤是苏定方的义父,同样深受窦建得器重。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窦建德先后派出苏定方和高雅贤率军两万北上河间,很明显是对河间郡志在必得了,趁着幽州现在两线作战,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河间郡夺下来,然后伺机进攻高不凡的大本营——涿郡!
由此可见,老窦其志着实不小,而且如意算盘也打得噼哩啪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