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海面上金蛇乱舞,高开道上身打着赤膊,下身也只穿着一条类似于围裙一般的玩意,露出两根毛茸茸的大腿。
只见高开道直接坐在甲板上,左拿着一只烤得金黄冒油的羊腿在啃食,右手抱着一只酒坛,啃一口羊肉就灌一口酒,无比畅快。
旁边一名汉子名叫张金树,乃高开道的第一心腹手下,颇有几分勇力,此时正将一名掳来的妇人压在身下,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干那人神共愤的事,而那妇人估计是麻木了,一动不动地任其施为。
完事后,张金树把那妇人一脚踹开,然后直接在高开道旁边坐下,撕了一块烤羊肉啃食起来,一边道:“还是幽州富庶,河间郡都是些穷鬼,油水不多,高老大,要不咱们回程再抢一次雍奴县吧,嘿,话说高老大那首打油诗,幽州总管高长卿若见到,肯定会气得吐血。”
高开道哂笑一声道:“幽州没有能出海的船,他又能奈我何?不过,如今幽州沿海的城镇肯定都加强了戒备,买卖只怕没那么容易做成得了。”
张金树不以为然地道:“海岸那么长,就算幽州再如何的兵强马壮,也不可能都派人把守吧,趁着现在秋高马肥,咱们瞅准机会再干他一票吧,等入冬后就更不好抢了。”
高开道此时已经把那只烤羊腿吃干净了,将骨头扔给那名妇人,站起来伸了个腰道:“再看吧,有机会的话干他几票也行。”
高开道抬头看了一眼西边的夕阳,一只飞鹰正从大船上方慢腾腾地滑翔而过。鹰再寻常不过了,高开道也不在意,将那名还在舔食羊腿骨的妇人扛了起来,向着船舱内走去……
第二日,船行至渔阳郡丰南县沿海,高开道下令行船靠岸,张金树不由奇道:“高老大,这里咱们不是已经抢过了吗?”
高开道狡猾一笑道:“抢过了就不能抢第二次?”
张金树眼前一亮,竖起大拇指道:“高老大不愧是高老大,此计高明极了,这里咱们抢过一次,对方肯定以为咱们不会再来了,而咱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地再干他一票。”
高开道一挥手,狞笑道:“别他娘的废话了,赶紧干活,退潮前一定要给老子死回来。”
张金树愕然问道:“高老大你不上岸?”
高开道两眼一瞪:“废话,如果每次都要老子亲力亲为,我养你们这帮人何用?”
张金树讪讪一笑,只好带着数十名弟兄划船登岸,向着附近的一座村镇摸去,而高开道则灵活地爬上了桅杆上的瞭望台,关注着岸上的动静。
不得不说,这个高开道还是挺狡猾的,尽管第二次出奇不意袭击丰南县,但为了保险起见,却没有亲自出手,而是留在船上,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也可以从容地全身而退,可惜他这次算计错了,而且他要面对的人还是——徐世绩。
“咦,这只鹰……是昨天的那只吗?”
高开道忽然发觉一只鹰自己头顶上空盘旋,看着似乎有点眼熟,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不安来,不过,那只鹰盘旋了几圈就飞走了,岸上和海面上也没有异常情况,高开道见状松了口气,暗忖道:“看来是我疑神疑鬼了!”
且说那张金树带着人摸上岸走了数里,发现正有不少农人在田间收割庄稼,不由大喜,正准备冲上前,一阵急速的梆子声响起,田里的农人立即扔掉工具边滚带爬地往远处的村子里跑。
张金树见状不惊反喜,看来这些两脚羊果然学精了,竟然专门让人放哨示警,只是两脚羊跑回羊圈里还是两脚羊呀,而且还更加方便抓了。
“哈哈,弟啊们,开荤了,还是老规矩,抢到的东西六成上交,四成自留!”张金树单刀一挥,带头便往村子里冲去,麾下的六七十名海贼立即跟打了几斤鸡血一般,嗷嗷叫着往那座村镇扑去。
结果悲剧了,这些海贼刚冲到村口附近,一波夺命的箭雨就迎面射来,瞬时像割麦子一般射倒了一大茬,跑在最前面的张金树最惨,身中十几箭,像只刺猬一般,面目全非。
剩下的海贼吓得魂飞魄散,掉头便跑,马蹄声却轰然响起,一支轻骑兵从村里悍然冲了出来,斩瓜切菜般将剩下的的海贼屠杀过半,还有二三十人被当场活捉了。
徐世绩似乎很欢戴斗笠,一身飘逸的黑色长衫,在亲兵的拱卫之下从村子里策马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