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服务生上了咖啡。</p>

顾清笙轻轻用汤匙搅拌着咖啡，咖啡是刚做出来的，香雾在杯口缭绕氤氲，一缕清香溢出，闻着倒是香醇。</p>

她平时不爱喝这玩意，太苦了。</p>

哪怕加了糖，喝完舌尖也会泛着苦涩。</p>

“桃姨，我是可以帮你登报，但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p>

顾清笙就着咖啡杯侧的把手，送到唇边吹了吹，咖啡的醇香更浓郁了。</p>

桃姨抬眼看她，面露为难：“我知道，但老爷不管我、警察厅也不理我，还要我去找俄国人……眼下只能登报看看，等等消息。”</p>

她祈盼着有人能通过报纸认出李荷姗，提供一些线索，哪怕是再细微的线索，她也不会放过。</p>

顾清笙轻抿一口咖啡，口感细腻而柔滑，入口确有一丝微甜，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口的苦涩。</p>

咖啡就是咖啡，不管放了多少糖，依旧会苦。</p>

她把咖啡放在桌上，不愿再喝了。</p>

她抬头看着桃姨，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给她听。</p>

“你可以等，但荷姗等不了。若桃姨想救她，我希望你可以将细节都告诉我。像荷姗这种失踪案，我在国外的时候也查过的。”</p>

她认真看着桃姨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问她：“桃姨，你相信我吗？”</p>

桃姨心底也知道，女儿确实等不了了。</p>

她一个后院的姨太太，没权没势，女儿丢了基本没人上心。</p>

顾清笙是女儿的好友，此刻也是真心实意想帮忙，除了相信她，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p>

如果她不行，她身后还有督军府。</p>

桃姨想到这一层，稍微安了心。</p>

“好，清笙，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你是真心想找回荷姗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同你说……”</p>

她捧起水杯喝了一口，甘甜的水浸过喉咙，让她干涩的嗓子好受许多。</p>

……</p>

顾清笙将桃姨送回了李家，拿走一张李荷姗的照片，便又回到了日新报社。</p>

她坐到自己工位上，写了一篇寻人启事，将李荷姗那张照片一同印了上去。</p>

报社大部分的同事都出去了，只有小部分人还在位置上赶稿。</p>

顾清笙找了今早说过话的那个同事问他：“近几年也有像今早李家姨太太那种，来找人登报的事吗？”</p>

那同事放下手中的笔，好奇地问：“你认识李家姨太太？”</p>

顾清笙点了点头，并不欲多加解释，又问：“失踪案的小报都放在哪里？我想拿来看看。”</p>

同事闻言，带她一起到资料室，指了一处地方。</p>

“失踪案都在那里，但是像李家姨太太那种的，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你自己看看吧。”</p>

顾清笙走到他说的位置，看了一眼，足足有一寸高，最下层的小报还泛了黄，有些年头了。</p>

“多谢。”</p>

同事见她要查，不由得好心提醒：“警察厅都不管的事情，你真的要查？”</p>

顾四小姐嘛，环城谁不知道她。</p>

她的名字在环城可谓是如雷贯耳，一回国就和易大少订了婚，从而占据了各种花间小报的头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