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衣皱了皱眉,倒也不觉得尴尬,继续笑道:“没听说过也没什么紧要,我们现在正式认识了,你能同我说说国外是怎么样的吗?我可好奇了!”</p>
“自然可以......”</p>
顾清笙看见她灿烂的笑容,就想起母亲在世时的自己。那时候什么烦恼也没有,每天在学堂看到新鲜的玩意儿就回家说与母亲听,哥哥在一旁捣鼓他的草药......</p>
原来有母亲和没有母亲的孩子真的会不一样啊。</p>
可是谁又想长大呢,谁不想一辈子都活在母亲的庇佑下呢。</p>
可是母亲还未瞑目,哥哥的冤屈还没洗清,莫宜君还活得逍遥自在,她怎么敢松懈。</p>
顾清笙很喜欢这位林大小姐,她将自己在国外碰到的趣事都同她说了,听到好笑的,两个女孩一起笑出声来,好像将烦恼都抛之脑后,这一刻,她也只是一个十七的少女。</p>
在国外的三年,没有母亲,也没有哥哥,只能靠自己活着。顾向锡给她的那点银票在国外根本不顶用,刚开始那几个月,她拼了命的给顾向锡写信,乞求着他能念几分父女情分,将她接回家。</p>
但是那些信无不例外,全都石沉大海,她永远也等不回顾向锡那可笑的良心。</p>
若不是后面碰到了路鹊折先生,她根本活不下去。</p>
最艰难的时刻都过去了,她现在回来了,她要在那个四面楚歌的顾公馆踩出一条路来。为了母亲、哥哥,也为了被迫在国外受苦的自己。</p>
两个女孩坐在长椅下,有说有笑的聊着趣事,不知不觉中,这场宴会已经结束了。</p>
顾若水找到她们两个的时候,林晚衣还拉着顾清笙的手不肯走,要不是林太太用林老爷压她,她还想跟着一起去顾公馆住。</p>
“哥,你这个小师妹真有趣。”</p>
顾清笙回来有几天了,顾若水这是第一次看见她笑得这般轻松:“阿笙,你们年纪相仿,若是你喜欢她,可以多来教会医院。”</p>
顾清笙笑了笑,说她会的。</p>
顾若水又道:“阿笙,万事有哥在呢,你这三年已经够苦了,哥只想你像晚衣那样快乐的活着就好了。”</p>
“哥,只要莫宜君在顾家一日,我就无法快乐。”顾清笙的笑容淡去,仿佛又想起母亲被人用三尺草席卷起来直接火化那一幕。</p>
莫宜君非说母亲得了时疫,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草草了事。后来是她和哥哥苦苦哀求,母亲才能葬在顾家祖坟。</p>
顾若水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前头有个身穿藕色旗袍的女孩追着前面绝尘而去的汽车,追了几步,自知不会追上,便心灰意冷的停了下来,蹲在一旁。</p>
他正想说那女孩看着有几分眼熟,顾清笙便先一步走了过去。</p>
“荷珊?是你吗?”顾清笙认出来,这是她小时候一起玩过的玩伴。</p>
李荷珊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在环城也是一户有头有脸的商户之家,只不过李荷珊是庶出,在李家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坦。</p>
顾公馆原先并不在城南,是顾清笙十岁那年才搬过来的。</p>
十岁之前,顾家和李家是邻居,顾清笙同李荷珊是一个学堂的,常常会在一起玩。</p>
即便搬家之后,两个小丫头也会时常写信,分享自己的趣事。但一切从顾清笙的母亲去世后,就变了,她出国后,再也没有同李荷珊有过联系。</p>
她之所以能认出来,就是李荷珊手腕上的红绳,那是她姨娘去寺庙里给她求的平安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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