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又玩了好几局，叶柠全胜，顾西洲喝了很多杯酒，她也问了很多问题，跟顾家有关的，陆清舒有关的，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p>

唯独没有问关于她自己的，而顾西洲盘旋在心里的疑问，始终都没有得到解答。</p>

哪怕度数再低，也是真的酒，顾西洲脸颊微微泛红，眼底有一瞬间的茫然，但理智还在，绷紧身子坐直的样子，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p>

“顾西洲啊，你又输了……”叶柠叹气，拍拍手给他倒了一杯酒，她自己其实也喝了不少，主要是顾西洲不会玩，不知道摇骰子也是一门学问，不知道这里面的门窍很多。</p>

光看他喝怪无聊的，所以叶柠会时不时喝一杯。</p>

到最后茶几上的酒瓶几乎都空了，但两人只隐隐有一两分的醉意，理智的博弈，谁先没了理智，谁就输了。</p>

叶柠叹气:“最后一个问题了，顾西洲，如今的局面，后悔吗？”</p>

“……不会。”</p>

顾西洲沉默了很久，开口时难得认真，她盯着叶柠，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还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可能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p>

“我跟你说过了，我从来没有刻意隐瞒，只要你多留意一下，就会发现不像你以为的那么逆来顺受。”</p>

哪怕只是一点，顾西洲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p>

可惜他没有，他们也按照正常发展下去的，走到如今的地步。</p>

“是么？”顾西洲语气低了几分，似乎是在反问自己。</p>

或许是喝酒了，又或许是今晚光影暗淡，气氛暧昧，叶柠忽然来了几分火气，她凑近顾西洲，伸手揪住他的衣服扯向自己，双目犀利的看着他，质问道。</p>

“你问问你自己，这三年你是怎么对我的，除了定期回老宅演戏，你过得怎么样，平时在做什么，除了邢璐外有什么朋友，擅长喜欢讨厌什么你知道吗？”</p>

顾西洲怔住，任由自己保持着这么狼狈的动作，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是看清楚他所有的情绪。</p>

“抱歉，是我的责任。”</p>

“你知道就好。”</p>

叶柠松开他的手，把他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抬了抬下巴呼出一口气，又灌了一杯酒，自顾自喃喃道:“挺好的，都要结束了。”</p>

“最后一把，顾总那么聪明，早该会了猜对，怎么一把都赢不了。”</p>

顾西洲没有接茬，摇晃骰子过后，目光落在叶柠身上，她歪头，闭眼思考了一会儿:“大……小，还是大吧……算了，不玩了，没意思。”</p>

“你想知道的那些答案，以后总会知道的，你现在问我，我不愿意说，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是吧。”</p>

她笑容狡黠，呼出一口气，起身洒落的往外面走去，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有点好听，但很快就被更吵的音乐淹没了，连同叶柠这个人，也融入人群里，然后直到顾西洲再也看不见。</p>

他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手里的骰子，打开盖子，一二二，小，他赢了。</p>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p>

就像叶柠说的，纠结一个不知道真假的答案，按照他们现在这个关系，其实不重要了。</p>

。</p>